福尔摩斯拉着我走过冰冷的街道,蒙马特高地的丘陵地形和湿滑的鹅卵石地面让本来就疲惫不堪的人步履维艰,我只能努力跟在我的长腿同伴身后,我们究竟是要去向何方?
趁他停在勒皮克街的交叉口,我抓住机会问他:“我快喘不过气了,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还不行,华生,我们必须赶在维多克之前到达。”
“到达哪里?这个人是谁,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是个侦探,自称是著名的欧仁·维多克的曾孙,欧仁·维多克一百年前创立了法国安全局。我们走吧。”
“啊,我想起来了!他是《悲惨世界》的冉·阿让的原型。”
“是的,这就是我们需要文学课的原因。”福尔摩斯打断我,往山上走去。
“但是,这个人有些奇怪,不是吗?”我气喘吁吁,艰难地跟在后面。
“老维多克既是罪犯又是执法者,涉嫌伪造和谋杀,他后来也因为这些罪行付出了代价。快点!看来婚姻让你变得软弱了。”
“可今晚这个‘让·维多克’真的是老维多克的亲属吗?”
“不,资料中并未记载老维多克有后代。你能不能快点儿,否则我就得把你像个垂死的爱斯基摩人那样扔在浮冰上啦。”
我们艰难地朝山上走,周围到处是连成一片的破旧建筑,摇摇欲坠,像抱在一起的醉鬼,互相支撑着从酒吧归家,果树和小菜园挤在房屋中间,我们的右边有一片墓地,投射出可怖的阴影,街道越来越陡峭崎岖,我们频繁地呼出白色的雾气。
“你怎么认识他的?”我喘息着继续追问。
“去年我们在尼斯合作调查一个案件,他相当聪明,但是不可靠。”
“他确实有某种自己的风格。”我指出。
“说得好,华生,而且他也非常嫉妒我,请你快一点。”
他拐到勒皮克街,开始爬另一座山,我抓住他的衣袖,不让他快走,结果我们两个都在冰上滑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我们一定是累坏了,但我突然笑了起来。
“该死的,华生!”福尔摩斯叫道。
“我跟不上了!”我越走越慢,快要停下来了,“等等!我想起来了……这个维多克……我读过……他不就是那个奉命寻找失窃的雕像的人吗,《马赛的胜利女神》?你告诉我的那起案子?”
“是的,是的,所有的报纸上都登了。”
“但是,他和我们的客户又是什么关系?”
“这就是目前的问题所在,你的脖子怎么样了?”
我取下手帕,“已经不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