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如乔伊,如其他男人,他们都喜欢苏衾的那张脸——她不笑的时候冷淡又艳丽,笑起来迷人心窍,她年轻貌美,更因为嫁过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动人韵味。
那是连刚成年的美丽少女都无法媲美的魅力。
“她真漂亮啊……”
陆祁安还说了很多话,在陆阳铮的墓前,他没有很多家族企业上的话可以说,他只和他谈那个父子俩都爱着的女人。
苏衾撑着伞,远远看到陆阳铮墓前的人影,她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陆祁安离开墓地。她才踱步到陆阳铮面前。
她穿了一身黑色长裙,雪白手臂,雪白小腿露出,娇嫩细腻,在风雨中,她站得笔直挺立。
苏衾微微笑了起来。
她说:“陆阳铮,谢谢你,有这么一个讨人喜欢的儿子。”
温柔的恶意从她的笑容中泛出,她吐出能让死人气活的话,“你不给苏衾的财产,他最后还是捧到了我面前。”
“他请求我收下了。”
那百分之一的股份,几所商场,还有一些房产,都在不久前,被陆祁安送到她的手中。
她可以快意地说,自己相当有钱。
她也可以暂时不去找下一个恋爱对象,因为她此时就能利用那些钱活得很好。
原本属于婚后夫妻共同财产的部分,被陆阳铮阴险地弄成了婚前财产,可那又怎么样,到最后,陆祁安还不是乖乖捧上前送到她手里?
苏衾踩上那一束剑兰,她的脚尖碾过花瓣,花泥肮脏,她似笑非笑,用着格外深情的口吻,歌颂他们之间的爱情。
“嫁给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
“爱你……也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
因为她选择了“伪装深爱陆阳铮”的手段,才能以那副痴情模样,在无意中赢得陆祁安的爱慕。
人总是会为痴情人的痴情而心动。
他们希望自己会是痴情人的下一个痴情对象。
这也是为什么陆祁安会爱上她的原因之一。
而其他原因,大概就是普通男人爱上美丽女人的最大众理由:她生得美丽,身材姣好,落泪的时候大概也很美。
雨水从伞沿击落,打在她的脸颊上,险险落在她的眼下。
空气中蒙蒙的雨雾,水汽凝结在她的睫毛上。
苏衾弯腰,将一束剑兰送到他的坟墓上。
之前的那一束已经被她的足尖碾过。只留下零碎的花瓣,她放下属于妻子的鲜花。
“下一次……来见你,希望是带着我的新任爱人。”
“阳铮,一定祝福我,在阳间过得有钱快乐。”苏衾笑眯眯地说完这句话,满心快意,她转身往山下走去。
在漫长的大理石阶梯末端。
陆祁安默默站立着,他打着伞,他看到了苏衾。
年轻漂亮的女人,她已经是三十岁。可是容颜依旧美丽,不改动人,她苍白的手指握着伞骨,眼神空茫地睇落在雨雾中。
她的眼角有潮湿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