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微笑点头道:“夫君尽管去吧,大事要紧。”
见步惊仙走后,拜月就命人叫来拜星,一并到安置凤姑娘的西宫。
这时凤姑娘已经沐浴更衣,正在吃喝,见到拜月姐妹到来,吓的连忙跪地伏到,连连磕头。
“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两位公主殿下……”
“好了,起来说话吧。”拜月懒得听她啰嗦这些,打断了让她平身,拿眼将凤姑娘仔细打量一阵,就问话道:“当年你在郑丕手下,后来因何离开了?”
凤姑娘忙把当年如何受小奴隶拖累,被迫逃亡及后来的遭遇一一说了。
拜月耐心听着,末了,就问她说:“那个害了你的小奴隶,可知其名姓?”
凤姑娘忙道:“奴婢死也不能忘记了那小奴隶叫做——步惊仙。”
屋外一记闪电突然炸响,紧接着便落下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在宫殿屋墙上。
凤姑娘犹自低头坐着,不知这两位贵人为何询问这些。
拜月呆若木鸡,一旁的拜星心思简单,未曾多想,只觉得步惊仙这名字与夫君的字尤其巧合,又觉得似乎从哪里听说过这名字,却想不起在何处听说。反倒奇怪身旁的姐姐为何听到这名字后整个人就呆了。
拜月半响才回过神,恢复镇定。
“你没有记错?”
“回禀王妃,奴婢被那小贱种害成如今的模样,怎么可能把他的名姓给记错了呢?”
“你再跟我说说那个叫步惊仙的奴隶是如何烧了郑丕庄园的,要详尽。”
“是当年……”
凤姑娘一五一十的把当年郑丕庄园如何被火烧的事情全说了。
拜星听的吃惊,又觉得有趣。想不到一个小奴隶竟然那么可怕,却也不明白姐姐为何对一个小奴隶的事情如此感兴趣,放着许多事情不做,偏偏在这里听故事。只是拜月不急,拜星更不会着急,也就耐心的陪拜月听着。
问过凤姑娘的话后,拜月让人多加美食赐予凤姑娘,便领了拜星走了。
“姐姐,你今日真奇怪。”
“奇怪吗?”拜月语气平淡,拜星更觉得姐姐情绪反常。“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明白姐姐为何寻她问话?”
“不知道。”拜星很干脆的摇头。
“步惊仙这个名字你没有印象?”
“似曾耳闻,就觉得跟夫君的字很相似嘛,或许因此错觉。难道姐姐在哪里听说过?”拜星依旧茫然不解。
“那你还记得,夫君曾无意中透露,说他幼年时曾当过奴隶,并且在那时杀过人,还杀过不止一个人的事情。”
拜星点头道:“当然记得,那时候夫君生气时说的,还是我把夫君气的呢,不忍心看小奴隶也被捆绑严守……”拜星只是不如拜月般关心大事,心思本没有放在这些事务上,但并非蠢物。这时候已经有所明悟,却觉得难以置信的急声反问道:“莫非姐姐是说,那个小奴隶步惊仙就是夫君!”
拜月淡淡然一笑。
一百九十二
“八九不离十当年夫君说自己在北灵山打杂,本来承诺婚后告知过往一切,结果后来一则事多,二则夫君似乎有所顾忌,再没有提起。这女子根本不认识夫君,夫君却对她印象深刻,此为一疑;夫君编造表亲,所提之事又理当只有当初在场的那群小奴隶才知道。可想而知夫君必然是那群小奴隶中的一个。以夫君性情,遭遇,武功,还有什么疑惑么?”
“步惊仙……步惊仙……”拜星却还是想不起来这名字从哪里听说过。拜月见状不禁摇头叹气道:“你呀你,当年郑国曾出过件不小的事情。北灵老人的三个得意弟子、衣钵传人因为黑狼族的起兵匆忙逃出北灵山,郑国天籁公主冒险亲自赶往接应其未婚夫信侯凌落。逃亡途中北灵老人的三弟子舍身为两位师兄断后,不幸坠崖身亡。”
拜星隐约记得曾听说此事。
“北灵老人的大弟子正是信侯凌落,二弟子则是如今的楚太子楚高歌,三弟子则是如今郑国飞仙宗宗主郑凛然的未婚夫婿——步惊仙!”
拜星立时愣呆,喃喃自语道:“飞仙宗宗主郑凛然的未婚夫……北灵老人的得意弟子……信侯与楚太子的师弟……是、是夫君可、可……可是当年在楚国……”
“此事我也觉得蹊跷,当年在楚国看信侯与楚高歌并不识得夫君,但当年我便觉得那信侯凌落并无心致夫君于死地……当年你遇到夫君的地方,我记得河流之上正是皮县,也就是步惊仙坠崖之地,只是夫君既与飞仙宗宗主有婚约,又有那般的两个了得师兄,为何事后不曾相认呢?恐怕其中定有蹊跷,料想也是夫君隐瞒名姓不提的缘故所在……”
拜月话未说完,就见拜星猛然转身折向,疾步快走。她连忙追上去拉住喝问道:“你做什么去!”
“问夫君啊!他怎么可以至今连真实名姓都不对我们说!”拜星说着,眼眶已经泛红,心中大觉委屈难过,只觉得始终不曾得到丈夫的信任。
“胡闹夫君不说自然有缘故,我们姐妹追究理所当然,但只能装作不知,焉能去当面质问夫君……”
拜星一把摔开拜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