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安扶着额,叹口气,夹着只虾正沾着酱汁,突然预感徐公子又要开口了:“那么……”
说时迟那时快,徐穆楠吐出的两个“那么”就停在了鹿安的筷子下,而且还是夹着只沾了酱汁的虾……的筷子下……
“呃……呵……穆楠,这个好吃,你……尝尝?”鹿安用了问句,因为她发现自己刚刚的动作太过迅速猛烈,以至于在把虾抵住徐穆楠的唇部的时候,酱汁溅到了他的脸……呃……还有脖子……嗯,当然,还有他的白衬衫。
所以她惶恐至极的同时已经不确定他是否有心情尝尝那只“帮凶”……虾!
果然,徐穆楠蹙着眉峰,鹿安紧张了起来,“对……呃?”本想道歉的却见他俯下头,把虾吃含进嘴里。
鹿安惊讶之余却也安了心,同时不禁幽幽地叹口气:哎……一顿饭吃得惊心动魄,好累……
回去的时候,在车上,鹿安偷偷地瞄了徐穆楠无数次,满脑子疑问。
他刚刚怎么回事?一时兴起?
总感觉他是故意的,她明明看到在苏言暴走的时候,他嘴角上扬来着,苏言什么时候惹到他的?
苏言平时虽然没正没经的,不拘小节,举止……很随意,但很有主见,做事也很有条理。所以在听到陆恒就这么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决定了,确实会抓狂,但苏言跟陆恒在一起这么久了,说没考虑过结婚是不可能的,所以会抓狂但不会真的吵架。
而陆恒比苏言还想定下来,但受军人的家世背景的影响,心里有点大男人主义,所以徐穆楠问起的时候,一定会给出肯定的答案,而这一点,刚好踩中苏言那随时随地可爆发的大女人主义的正义小宇宙……
看来,徐穆楠把他们俩的脾性把握的很到位啊……这吃顿饭就看徐默楠把他们俩折腾了一场的同时还把他们的终身大事给推波助澜地定了下来?
他这哪来的兴致?
鹿安想了半天,她得出的结论是:他们俩都让徐穆楠给摆了一道。
哎……
☆、他所给予的
第二天,鹿安感冒了。
这一大早的,鹿安本还想赶着去练舞的,但莺姨一再阻止,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几天,还说什么担心她带着咳,甩着两条鼻涕,还打着喷嚏练舞,会影响她的形象,到时候不小心晕倒了,鼻涕没及时收住,那就更要不得了。
鹿安哭笑不得,竟然无言以对,只好听话乖乖在家休养着两天。
下午在床上睡了好一阵,醒来感觉越睡越累,只好到院子里走一走,走累了就在长木凳上坐下了,这一坐,睡意又袭来,只好微微靠着睡下。
徐穆楠回来的时候,停好车,经过院子便见到她靠着长木凳似乎睡着了,此时微微有些起风,扬起了她的发丝,时不时掠过白皙的脸颊,紧阖着的眼皮没有开启的迹象。
徐穆楠在那儿,伫立良久,然后,一步一步靠近……
鹿安是被徐穆楠叫醒的,意识还没全数回笼就先打了个大喷嚏,徐穆楠只好赶紧把她带进屋里,鹿安吸吸鼻子,想着感冒不会是加重了吧?
正出着神,突然感觉肩上一暖,抬头一看,才发现徐穆楠给她添了件外套,他抬手探向她的额头,感觉没发烧,才说:“吃饭了。”
徐穆楠带着些许冰凉的触碰让她稍微醒了醒神,一时间鼻腔满满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柠檬清香,是衣物熏香剂的味道,鹿安特意挑的,闻着很舒服。
他没有喷香水的习惯,开始他闻这个味道还不习惯,但鹿安坚持,什么都可以随意,但这一点她尤其坚持,后来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或许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的身上可以有片刻,染上她的味道,也好。
晚上鹿安洗完澡出来,在找东西的时候,翻出几张图稿,这是当年大学时候的毕业设计稿。
鹿安在壁柜上拿出成品,两只驯鹿,一俯一立,于碧色荷叶上。
当初会把鹿带进去,是出于自己名字中的“鹿”字,当时还特别讲究地用了法兰瓷来做,这个作品,她用了百分之百的精力。
对她来说,设计是形象化了的美好,而舞蹈则是一场静默的诉说。
高一那年,她有一场演出,那段时间,她频繁练习,每天把练习时间排得紧紧的,因为她演出的时候,他会去看,他会专注,所以她会拼命,希望把最好的状态和舞姿呈现给他。
可是,她却伤了右腿的筋骨,医生说得长期休养,休养时间内不能碰舞蹈。
她跳舞的理由很直接,初衷不过是因为觉得美,后来,则是因为他。
因为徐穆楠,她学会了把自己的心事一点一滴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