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二人睡到日上三竿方起。
“王爷,王妃,宫中的公公来传旨,说是皇上要宣王妃入宫觐见。”尊王府管家于寝殿之外说道。
李煜祺放下手中的毛巾,对着门外回到:“知晓了,让传话公公稍等片刻,王妃速速便去。再劳烦元叔您去备些糕点,让王妃带于路上食用。”
“是。”
对着门外吩咐完事情,李煜祺又转过身来,对着顾子瑄说道:“父皇宣你觐见,应当是询问我的伤势。若果真如此,王妃可将我的伤势说的重一些。”
“王爷的意思是?”
“说我数月之内病情依旧会反复,下不了床。一来,摆脱昨夜入密道的嫌疑。二来,本王要让那些人放松警惕,趁其不备,再一举歼灭。”
“好。”
顾子瑄走了,李煜祺一下子就闲静了下来。她来到书房,准备理清一下思路。
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袋,里面装着昨夜于密道中发现的那片布帛。李煜祺将它倒入掌心之中,细细查看。
这是一片由杏黄色的绸缎制成,上面镶嵌着褐色花纹。只是布帛过小,花纹的纹路只有一段,难以想象出全貌来。
李煜祺看着这片布帛犯了愁。
南京城的绸缎面料皆由布庄卖出,若是挨家去询问应当能得些线索。
想到此处,李煜祺出了书房,唤住了门口一个正在给桂树修剪的家丁。
“你来,本王有话要问你。”
“是的王爷!”
“那日在禁苑狩猎场,本王受伤之时,一个侍卫替王妃去唤驸马爷,他是何人?”
“禀王爷,那人是王府的护卫,名为西羌。”
“他来府中有多少年了?”
“听旁人说,约莫有八载。王爷离了皇宫,搬至尊王府之时他便来了。”
“那你来尊王府有多久了?”
“奴才来王府不足一年。”
“那你如何入得王府?”
“奴才本是落魄书生,家中负债之后便成了流浪汉,王妃心善,见着奴才能识字,擅莳花,便将奴才捡入府中,得以温饱。”
“本王知晓了。现命你将那侍卫西羌唤来,本王有话要问他,让他来书房找本王。”
“是!”
莳花匠放下手中的剪子,连忙跑去叫人。李煜祺双手负于身后,转身步进了书房。
回到座位之上,椅子还没坐热,门外便响起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尊王府护卫西羌求见。”
“进来吧。”李煜祺说道,眼睛瞥向身前之人,细细打量。此人面容憨厚,身板结实,应当是可以信任之人。
“西羌,你何时入的府?”李煜祺开口问道。
“王爷可曾记得,王爷从宫中来到尊王府之时,途经南京街道,遇上了一个为妹治疾而磕头讨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