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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第3页）

回过头来，莫闻雪将音乐关掉，车内环境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静到只剩下车子压过柏油路时带出的细微声响，以及车窗外穿过阳光传来的零星鸟叫。

约摸过了三四十分钟，车子终于抵达凤苑。莫闻雪找了个车位停妥，准备叫醒姜灵玉一块儿下车。

可她一转头，就注意到了一件事。

姜灵玉耳后被头发遮挡住的地方，似乎有着一小片纹身。黑白线勾勒出来的，没有颜色。

莫闻雪虚了下眼，距离太远，实在是看不清。于是莫闻雪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她，伸出食指轻轻撩开她一缕头发，让其完整地暴露在了眼前。

这一看才发现，那是一片小小的树叶。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纹身看起来很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就在莫闻雪迷惑之际，姜灵玉皱了皱眉心，唇齿微张，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意识到旁边有人，她眼珠一转，歪了下头，一张脸便映入了眼脸。

那张脸很好看，眉目精致，轮廓线条清冷禁欲。

姜灵玉心跳漏掉半拍，迟疑着开了口：“莫小姐？你在……做什么？”

莫闻雪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会儿的姿势实属有些暧昧，距离也十分接近。

近到能看清对方每一根眼睫，近到能感受到对方温热呼吸，近到好像只要再靠近一寸，就要碰上对方的鼻尖。

就连彼此的呼吸，都缠缠绕绕地裹挟在了一起。一瞬间，这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好像静止了。

莫闻雪刚想解释，姜灵玉却又开了口：“难道……”

姜灵玉捏着下巴眨眨眼睛：“因为我太好看了，所以莫老板把持不住了？”

她笑得十分甜美且柔软，就像一株明明带毒，却又芬芳至极的植物，极具诱惑力，似乎随时都能将她给完全吞噬。

莫闻雪目光扫过她的眼，落到她的唇上，最后咽了咽，又抬起眼来，低声问：“你成天这么瞎撩，就不怕把自己搭进去？”

“嗯？什么搭进去？”姜灵玉不解，且不可思议，随后她坐直身子，又靠近了她一些：“能怎么搭进去？”

女人身上的芬芳瞬间涌入鼻尖，莫闻雪身体为之一僵，总觉得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那种感觉很陌生，又很疯狂。

莫闻雪觉得，这个女人，好像给她下了什么蛊，让她变得有点奇奇怪怪。

姜灵玉凝眉思索道：“可我又不是对男的或者姬佬这样说话，能出什么事呢。”

随后她伸出纤纤细指，勾了下莫闻雪的发稍，巧笑嫣然，凑近她耳畔微张红唇，轻声问：“啊，难道你会因此就把持不住把我给上了？”

温热的气息从耳际弥散开时，带过一阵轻微的痒意，一种奇异的感觉自心底燃起，令莫闻雪整个人都为之一僵。

莫闻雪只觉得神经像被什么东西突然一下子刺中了一样，突然一下就觉得车内空气有些稀薄。

这种氛围实在是太过怪异，终于绷不住，她收回停留在她唇上的视线，坐了回去，扯了扯领子：“丑国的男子监狱里流行一个事。”

“什么意思？”姜灵玉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没头没脑地说到了这个。

莫闻雪理着车钥匙：“因为都是成年人，加上监狱里都是男人，你猜他们是怎么解决生理需求的？”

姜灵玉脑筋转了好几轮，有些宕机：“男，男男互相那什么？”

莫闻雪点头：“嗯。”

接着她继续说：“但他们很多都是直的，不是同。”

“所以说，”莫闻雪徐徐说道，“事实证明，不是只有同性恋也会发生性关系，直的也可能会。因为都是成年人，冲动上来了就是上来了，总得需要一个渠道来解决。哪怕他们都没有感情。”

莫闻雪望向姜灵玉：“姜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撩的是直女，但假如对方有了冲动，要怎么办呢？”

刚刚还嚣张至极的姜灵玉听了她的话，一下子就变成了鹌鹑。而且，那什么，这个人是怎么做到像讨论某种学术一样，一本正经跟她说这些的？

片刻，姜灵玉才缓过神来，笑着打趣：“你……你应该不会吧？”

莫闻雪没有说话，敲着方向盘的手停住，侧头看了她一眼。

猝不及防对上她的视线，望进那双狭长的眼，姜灵玉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