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加入赤霄门,齐家明面上便不敢对他怎么样,但这也相当于把自己暴露在靶子下。
但余关山不后悔,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后路。
他从衣襟中摸出一枚符箓,和郑雪莹用的那张有所不同,色泽更深符纸就像是一张绸缎,显然等级要高于郑雪莹所用的。
他再一抬手,整张符纸缓缓燃烧。
陈隐能感觉本来就包了一层结界的小旅馆中,又有一层新的结界将二人围在其中。
她嘴角微扯,有些无语,“只是普通较量而已,用得着用这么好的结界?”
余关山只一抬手,握住剑柄的手臂抱于前胸,“请。”
谈笑间二人之间的气氛骤然变化,瞬间喷涌的灵气在这一方小天地间肆虐。
剑修和普通的修士略有不同。
如果说普通的修士是在不断进阶修为的过程中,寻找自己的道心,那么剑修的道从一开始就是有模糊的影子的。
那就是手中的剑。
中三千还有关于剑修的荒唐故事,譬如什么某剑修和剑灵结为夫妻、又或是某剑修的剑碎之后自己也跟着殉道了。
诸如此类的故事都是为了说明剑对于一个剑修的重要性。
曾经有修为短浅的小修士天真问道:“既然剑修只用剑,那么在作战中打落他们的剑、毁掉剑不就行了?”
这种说法实在无知。
殊不知一个剑修真正恐怖的并不是华丽的剑法,而是剑意。
强者哪怕手中无剑,剑意也能杀人于无形。
陈隐只见过一道剑意,就是她从王映月本命灵剑中提取出的那道王家先祖的剑意。
剑出时惊天动地、草木哀啸,只一剑虚影便让腐蛛身首异处。
被王映月中和之后,威力反而大大降低,这说明王映月是驾驭不了它的。
现在她眼前正在祭出第二道,虽是由一个引气二段的小少年挥出,但给她的压迫感要远超在王映月身上感受到的。
她不由咂舌余关山的天资恐怖,瞬息之间,长剑已经带着森森寒霜近在咫尺。
陈隐提起灵气,右手于腰侧一个回旋,生了锈的匕首便横在眼前。
只听一声清脆的撞击声,薄剑的长吟顺着短匕震的陈隐耳膜发痒。
两人都被这股撞击的冲劲震的往后撤了两步,她甩甩手,发现自己的匕首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哪怕剑已分离,寒意依然慢慢爬上她的指尖,刺的她手掌发痛。
一股轰然燃起的焰火在她的手臂和短刀上跳动,呼吸间便将那层冰霜融进。
下一秒,余关山已经再次举剑,纵身跃至陈隐的头顶。
他使剑时完全褪去了那副呆板的闷葫芦模样,绷直的唇角成了一条细细的直线,他的剑意虽孕育不久却十分霸道,连自己的眉梢上都结了一层淡淡的霜。
可陈隐的身形也快的惊人,短刀一翻直破余关山的面庞,少年惊险偏过,寒意凛然的眉眼却被烈烈的火焰烘的灼痛。
余关山使的是他母亲家族传承下来的剑法,名为“朔雪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