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端木菁在王府上又待了一周,或许是夜影寒有意不往这边来,这一周的时间,她都未曾见过他的身影。
也就是蕊蕊胆大,有一次在端木菁看书的时候,偷偷溜进了王府的书房,当面给夜影寒撒了一包自己新制作的哈哈粉。
然后在夜影寒憋笑的咳嗽中,被婢女送了回来。
而面面在这期间,一次都未去见过夜影寒。
一周后,端木菁基本痊愈,堪堪在春猎之前,带着蕊蕊和面面离开了王府。
“王爷,您不拦他们吗?”夜一望向窗外,看着端木菁带着两个孩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夜影寒捏紧毛笔的指尖泛白,他未回答,直到笔尖的墨汁堆积,重重地落在宣纸上,晕染一大片的黑色后,他才说道:“既然决定了,那就随他们去。”
“哼~”夜一语气上调,不予置否,“是吗,反正我已经安排了十四和夜九跟着他们一起走了,再加上小十一,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
闻言,夜影寒的眉间略松,他冷哼一声,“多事。”
夜一挑眉,没点出他的心口不一,他漫步靠在案桌旁,表情沉静下来,“关于之前的第一批刺客…”
夜影寒下笔一顿,宣纸上又是一大圈的墨迹,他干脆将宣纸搁到一边,毛笔搁置在了砚台上,“你查到了?”
“夜三他们传信回来了,说是探寻不到那些人的来历,都是在中途线索就完全断绝了。”夜一双手抱胸,“不觉得很像吗?跟你六年前落水的时候一模一样。”
夜影寒眸光微沉。
“说不定救你的那位小姐,也是他们安排的,不然怎么会这么些年都杳无音讯?”夜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这不太可能。”夜影寒撑住脑袋,指尖在桌面轻点。
六年前老王妃去世时,他陷入了失意的状态,整天窝在房间里不出门,唯独那天想要出去散散步,没有叫夜一跟着,就遭遇了毒手。
一时不察被人推进了湖中,他的水性本不错,王府的池子也根本不深,但那天很怪异的是,他像是浑身绑了石块一样十分沉重,无论他怎么挣扎都只能往水里落去。
现在向来,他应该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被人下了暗手,如果就那样放着不管,他迟早会淹死在池底,说不定还会被人说成“世子因王妃去世过度失意,一时不察掉落池底,惨遭淹死”。
“刺客是冲我的命来的。”夜影寒从椅子上站起,“那就不会多此一举安排人来救我,若她真的有所图,就会守在我的身边,等我睁开眼睛,就不会在这段时间毫无动静。”
夜一耸肩,“属下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竟然还真的这么认真地分析给我听。
“只是就事论事。”夜影寒淡声道。
那个时候,他也曾派人去调查过,但去调查的暗卫中的七人,有四人陨落,三人归来,然而却没能带回一丝的线索。
可见背后人的势力十分强大,假设他们跟六年前暗杀他的是同一批人,为何至今六年都没再见过他们,反倒是现在又冒了出来?
夜一没在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说道:“王爷,丰州都督今早抵达了京城。”
“是吗…那他应该会参加这次的春猎。”夜影寒沉吟,“陛下果然还是决定选择削弱将军府吗?”
“那皇帝怕不是老糊涂了,就算想要收回兵权,也不该这样明目张胆地召回张广明,现阶段跟端木老将军撕破脸对他能有什么益处?”
“陛下的心思,我们自然猜不透。”夜影寒并没指责夜一的无礼,毕竟他向来如此,就算是说他也不会听的,“现在郑家独大,太子无德,不堪大用,陛下不采取行动,这天下怕是要毁在郑家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