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怡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第98章磋磨
沈青云接过茶盏,目光在碧玉面上转过一圈,重新低下头,语气淡淡地:&ldo;下去罢。&rdo;
碧玉下意识咬唇,洁白的贝齿将丰润如花瓣的嘴唇咬得更加嫣红,年轻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她无疑是美丽的,但男主人并没有欣赏的意思。
碧玉的嘴唇咬得几乎滴下血来。
只见她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待沈青云听到动静抬头来看,她眼中已蓄满晶莹的泪水,却将落未落。
沈青云有些意外,皱眉道:&ldo;你做什么?&rdo;
碧玉一眨眼,泪水就顺着白玉似的面庞落下来,又晶莹又剔透,不胜楚楚之态。
她就那样跪在地上,仰着头不说话,只定定地、柔柔地望着男主人。
沈青云的目光渐渐加深,面色却变得温和,开口道:&ldo;有什么事情,说罢。&rdo;
碧玉见他如此,忽然俏脸一红,迅速垂下头去,却又露出白腻腻的一截后脖颈,声音则细细地,带着些许颤音,似乎十分害怕:&ldo;四爷,奴婢求您、求您去救救夫人罢。&rdo;
沈青云挑眉:&ldo;此言何意,夫人好好地呆在松鹤堂,何来相救一说?&rdo;
碧玉急忙抬起脸来:&ldo;您时常不在府里,这才不知道……王妃看着温和,其实御下十分严厉,对夫人更是苛刻,前一段夫人去松鹤堂伺候,还曾烫伤过手……今夜被叫去侍疾,还不知道要受什么磋磨,请四爷看在夫妻情分上,出手相救!&rdo;说着伏下身去,重重磕了一个头。
头顶是长久的静默。
碧玉只看得见眼前的方寸之地,擦洗得光可鉴人的地板,石青色万字不断头直裰的衣角,家常的黑色步履,还有松江三梭布做的袜子露出的一圈袜口,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
碧玉认得,这是婧怡的针线。
她慌乱地收回目光,一颗心怦怦乱跳,几乎支持不住要瘫软到地上去。
却听沈青云终于开了口:&ldo;你是夫人身边的丫鬟?&rdo;
一副不认识她的口气。
碧玉心下一冷,语气里便有了三分哀戚:&ldo;是,奴婢自小服侍夫人,是和夫人一块长大的。&rdo;
男子的语气似乎又温和了一些:&ldo;这样说来,你也算是多年的忠仆了?&rdo;
碧玉心下又是一跳,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见沈青云神色平静,并无发怒的迹象,才略安定下,重新磕下头去,道:&ldo;奴婢对夫人忠心耿耿,也请四爷全了奴婢这份忠义之心!&rdo;
沈青云望着脚下纤弱的女子,忽然低声一笑,嗓音低沉醇厚,带着隐秘的味道:&ldo;哦?你要我如何成全你的忠义?&rdo;
碧抬终于完全抬起了头,清秀的小脸泪痕遍布,她膝行两步,至沈青云面前,眼神迷蒙、吐气如兰,道:&ldo;只要您愿意救夫人,您叫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