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狩不理会这句无厘头的怪话,柔声哄劝着眼前的美人脱了外衣,等自己的外衣也一并脱去后,他在被褥里将这个尤为顺从的怀抱揽得更紧。
在格外坦然的贼喊追贼后,怀里被酒精麻痹了感官的美人抬了抬纤瘦的小臂,缓缓圈上了他的脖颈。
谢宣从没有在离陈元狩这么近时仔细看过那双像极了狼眼的眼眸,黑眸深不见底,不知隐含了多少难以尽数倾泻的欲望。
看着看着,他的思绪忽然间极为迷惘。
为了解答这份迷惘,昏沉的脑子渐渐涌上了恶劣的坏心思。
谢宣抬了抬眼,将两人间最后的安全距离变为虚无,主动将唇贴了上去。
陈元狩只迟疑了短短一秒,便凶猛地欺身而上,野蛮的气息压得谢宣透不过一丝气来。
唇瓣分离时,陈元狩近似凶狠地低声问他:“我是谁?”
谢宣平复了好一会儿紊乱的呼吸,望着上方的人,报复似的笑了笑,应道:“……反正不是陈元狩。”
陈元狩揽紧他的腰,指尖已然探至衣带处。
这次,谢宣动也没动,轻声问他:“谁要来见我?”
陈元狩不回答他的问题,拿那双幽深的狼眸死死盯着他,“你方才亲的人是谁?”
语调过于凶狠,谢宣听得愣了愣。
同时之间,这话也让他的脑子清明了些,甚至叫他有意识地去想,分明醉酒之人是他,陈元狩与他胡闹些什么?
腰间传来痒痛的触感,眼见着陈元狩又要干出格之事。
谢宣一着急,求饶的言语出口的那一刻打了结,“陈、陈元狩。”
比起上一回喝酒,谢宣这次的意识倒还算得上清醒。
但此时此刻,他宁愿自己不清醒一些才好。
谢宣强定下凌乱的心神,搭在陈元狩身上的手臂一松,想与他拉开距离,“我有话要说。”
陈元狩拉住他的手腕,强硬的力气叫他动也不能动弹,圈着他腰身的另一只手还更拢紧了些,语调平淡地问他:“抱着不能说吗?”
谢宣完全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与骑虎难下,默了好一会儿,他也没寻出话来反驳这个日日越界的登徒子。
这话无耻得叫他完全不知如何应答才好。
他的脑子不如清醒时好用,半晌只硬邦邦挤出一句,“……我、我没话可讲了。”
于是,又轮到了另一方发问。
陈元狩低了低眼,问他:“你喝醉酒喜欢亲人吗?”
咬牙切齿的话语在他耳畔响起,他更加弄不懂陈元狩的脑回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