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就是你来到了这里。”
贾卿言说完,放下抱紧的双臂,讲述时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些许。
“不是我自己想来的。”谢宣解释,“不过往好处想,赵彻把我带来这里,倒省得我自己过来寻你了。”
“皇上是自己逃出来的?”
谢宣默了默:“有个新朋友,帮了我一把。”
他的神情已经让事情的眉目明朗了一半,想必实情绝不会这么简单,贾卿言问:“他死了吗?”
“你怎么……”
“路上听闻了,那位赵阎王臭名昭著,想不了解他的行事作风才是难事。”
“你方才说的故事里,忽然空出的房间里的住客,去了哪里?”谢宣不愿再提及此事,只将心思放到刚才另一件叫他在意的事上,提问道,“他们出外逃荒,永丰县会收留他们吗?”
贾卿言不正面答,只说:“他们第一天就该知晓,这样的买卖,要么做一辈子,要么一天都不要做。”
“如果这样的买卖,做了能过一月还算快活的日子,但是放弃,也许只可以苟延残喘地活上三天。”谢宣反过来问他,“贾公子,如果是你,你会选哪种?”
贾卿言毫无犹疑,道:“可怜又如何,我只知他们想害你!”
事态紧迫,谢宣即刻放弃与贾二继续争辩,何况,自己本也没有资格谈论这些。毕竟他的存在,与太平天下本就相悖。
他问:“现在有什么方法能进城?”
“偷渡。”贾卿言道,“或者开战。”
“出城亦然。”谢宣反问,“你要怎么带我出去?”
“尽管我获取情报的渠道极端闭塞,却也知道如今的玄江郡,军力不在朝廷之下。”
谢宣说着,未束进发带的一绺发垂下来,蹭在脸颊,带着痒意,他不假思索,将其别回耳后。
“为了不中朝廷计策,赵彻只调了三分之一的兵马,依然能在华阳郡打了半年之久的恶战,就算吃了败仗,也保留了一部分兵马,用以与白枭之谈判与逃离华阳郡。”低着声音,谢宣将自己的顾虑尽数抛出,“种种不可思议,剖除朝廷支援,赵彻本身打仗的实力必定不容小觑。你能偷袭他一次,不代表你能与他正面应战。”
“如果让他成为弃子呢?”
“什么?”
贾卿言神色自若,凝视着他。
“精兵的主要兵力在赵述手中,赵彻非他亲生,又吃了败仗,损失惨重,本就是穷途末路。此时若再来一战,耗其兵力,赵彻必为弃子。”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