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我解释不清,纵使解释清楚了,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我。但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皇上没有说出来,怎么便确信了我不会相信?”
这可是你硬要听我“胡言乱语”的。
谢宣心中想道。
出于不知道还剩几日可活命的心态,在无人知晓的山林,他将憋了十几年的故事,认真说了一遍,本以为赵彻听到中途,便会拒绝聆听,会认为煜朝皇帝已经因失权而疯癫,不愿面对事实,捏造出这些故事。
但是并没有,赵彻将整个故事从头听至了尾。
快要入夜之时,马车也已停了许久,今晚的歇息处,似乎就是这片山林了。
谢宣与赵彻分隔两侧,各坐一角辕座,他早饿过了头,此时只觉得困意袭来,脑袋枕着车厢,一只眼睁着,另一只眼快全部闭上。
这时候,赵彻忽然问他:“能吃野味吗?”
“吃过野外烤的鱼。”谢宣回过神,想了想,“算吗?”
赵彻眉一挑,极会捕捉言语中的信息量:“谁烤的?”
谢宣不服:“你不相信我会烤鱼?”
赵彻看着他,什么话没讲,神情却已经告诉他,他完全不相信。
谢宣没趣地扭回头去,承接上文:“话本的主人公烤的。”
这话说完,赵彻跳下车,一溜烟不见,再出现时,竟真抓了只野兔回来。
谢宣瞧它稀罕,跳下车来看。
赵彻揪着野兔耳朵,这野兔体色浅灰,后右腿中了一镖,另外三条腿,依然在使劲扑腾。稍一放松,兔耳滑落,野兔落了地,要逃跑,但因伤了一条腿,行动迟缓,谢宣想躲开,竟变相叫它撞上了自己的腿。
谢宣抱起野兔,将扎着它右腿的镖取下。同一处,赵彻就地找了几根木头,正欲架柴生火,他抬头看了小皇帝一眼,后者将脑袋低下,避开他的目光,却将怀里的兔子抱紧了。
赵彻直接道:“你想养这只兔子?”
谢宣愣了愣。
赵彻的话只能算说对了一半,这只野兔对生的渴望极为强烈,求生一事,谢宣最能感同身受,自然不想这只兔子死掉,至于养不养它,他不曾想过。
但谢宣还是点了点头。
一日后,晋安郡城街。
晋安郡内鲜有外乡人至此,今日却稀罕。日薄西山时,有一骏马进城,马上有两人,一男一女,举止亲密,瞧着是对少年夫妻,二人在城街走走停停,引起许多注目。
城街已至,赵彻翻身下马后,伸手想拉还在马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