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们,杀我行不行?
沈舒实在不想与顾怀瑾过多接触,不肯答话,却听顾怀瑾笑着递出一个字:“可。”
话落,他紧紧盯着沈舒,视线如烈火一般炙热滚烫,喉结微滚,耐心询问:
“恩公,可吗?”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等着沈舒应声。
沈舒内心一片崩溃凌乱。
他感觉自己犹如那万马奔腾践踏过的野草,更似腊月寒冬的地里饱受摧折的小白菜。
沈舒直直撞进顾怀瑾黑曜石般漆黑耀目的眼海中,头皮十足发麻——
这货能不能不要用类似“宠溺”“殷切”的目光瞧着自己,真的很像个变态!
此时,村妇们已经忍不住了,大胆提出要求:“村长,你就让他来嘛,试试他力气大不大,以后能不能帮村里人干活。”
沈舒面无表情:“行吧。”
沈麻子在心里喊了声“我滴个乖乖”。
这是天要灭了他们平梁村啊!
顾怀瑾嘴角扬起,表情甚为愉悦,“那就多谢恩公给我这个机会。”
然后,沈舒领着顾怀瑾及一帮子人去往村祠堂,指使大家杀猪宰羊。
顾怀瑾被分到杀猪组,和沈麻子一起给村妇们打下手,村妇们一刀进去,让猪见了血。
沈麻子看顾怀瑾一只手按着猪脑袋,那猪就跟被钉在桌板上似的,骇然吸了口凉气,这得多大手劲呐?!
等到黑猪凉透,顾怀瑾松了手,拿抹布优雅擦拭每根手指,村妇们笑道:“欸,顾哥儿,你的手劲不错!”
顾怀瑾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到不远处的沈舒身上,见他有条不紊的指挥村民往村祠堂里搬桌子,“大娘过奖。”
于是手上忙个不停嘴巴却片刻钟都闲不住的村妇们开始打听顾怀瑾的家底和生平。
得知顾怀瑾祖上三代清白,还在城里念过书,村妇们愈发对其满意,她们已然开始盘算到底请谁帮自家女儿说媒;沈麻子看了这些村妇就头疼,赶紧帮顾怀瑾把这些无聊的问题挡回去,道:
“还是来说说今早打村架的事儿吧!”
村妇们尽管意兴未绝,也不好不依不饶,连忙将话题转到村架上去。
“当时村长真绝了,让红方村的人从村头跑到村尾,又从村尾跑到村头……”
“村长说,鼓声能提士气,所以让我们架了鼓;嘿,真别说,有鼓就是不一样。”
“村长说只要结果是好的,中途不拘什么手段,让我们女人也上。”
“有村长在,弹弓都能派上用场。”
……
从村妇们七嘴八舌的描述中,顾怀瑾差不多拼凑出了整个过程,不由眸子幽暗——
一场村架沈舒能用出这么多计谋,拥有比旁人更博大的大局观,还深谙战斗的要义,他的副将在这里也要自叹弗如了。
如斯美貌。
如斯智慧。
真是令人恨不得立刻将他囚于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