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沈舒便回去了。
是日,周子衡回到周家,旁敲侧击的跟周老爷提起绝后的事,周老爷一个眼风扫来,阴阳怪气地说:
“你要是不想做我周家的子孙,早点坦白,老子今年不过花甲,房事上勤勉一番说不定能老来得子。”
周子衡被说得哑口无言没法还口,砸了周老爷最爱的花瓶把周老爷气得七窍生烟,转而扭头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
没了周子衡的烦扰,沈舒感觉耳根子清净了许多,五万罐酱如期交货,县城的路眼看着也快要竣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
而当他把定金的一部分交给杏花村村民时,杏花村村民也傻了,一个个嗔目结舌,不敢置信道:
“这……这么多?!”
他们就像那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捧着几两碎银像是捧着邺朝的藏宝图,一个个眼红发热,呼吸粗重。
早已体会过这份冲击的平梁村村民则是低调装了起来,满脸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才多少?咱们以后都是要赚大钱的人,就这点蝇头小利连给咱们塞牙缝都不够。”
杏花村村民魂都没了。
蝇……蝇头小利?
别开玩笑了!
这可是整整五两银子啊!
而且,按沈舒说的,这五两只是定金,还有更多的尾款,他们才替平梁村干半个月,就能有这么多钱?
天呐!
要是被杏花村其他村民知道,他们不知道要嫉妒成什么样子。
谁让当初林正问他们谁愿意干,只有他们举手了……
思及此,捧着银子的杏花村村民恨不得立刻飞回村子去,叫其他人也看看自己究竟有多么能干,又是赚了多少钱回来。
而杏花村村民也果然这么做了,当天早上回去,当天下午就在村子里掀起了一番轩然大波,所有没来平梁村做酱的杏花村村民都后悔不迭,说是肠子悔青了都不为过。
他们简直恨不得时光倒流,跟着这些赚钱的村民来平梁村做酱,更是上门找林正,让他去问沈舒下次做酱是什么时候。
沈舒也给了准信,估了个大概的时间递过话去,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里,杏花村村民无心农务,望眼欲穿,只等着沈舒说的日子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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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便是寒露,深秋愈冷,温度愈低,山上的菌子已不再生长,为止防止它们冻坏,沈舒觉得须得尽快采摘囤起来,免得断了营生。
继而,沈舒率着两村村民四处采摘菌子,还传信给了林家主,让他尽快召集县中识得菌子的百姓,把清河县附近几个大山头的菌子采摘。
至于摘菌子、运菌子所产生的人工费用,沈舒等收到菌子,跟林家伙计当场结了账,并留了凭证,唯恐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林家主深切体会到沈舒办事心细,原本还想打打小算盘,蓦地吓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心说他可得忍住,可不能赴了周家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