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压得低,泛着沉沉的暗红色,仿佛随时要坠落下来,拢在头顶压抑无比。
气温降得很快,
南钰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潜意识感知到的危机,让他的心跳越跳越急,在寒风之中轻轻打了个寒战。
他轻微的动作提点到了临殷,掌心贴上池鱼的脸颊,
——整日过去,她的身体仍是暖的。
那是三次九级【治愈】残留药力导致的,
在不知情、亦或者不愿知情的人看来,却是忽如其来的,极飘渺的希望。
南钰看到临殷眼底的亮光轻微地一跳,似疯狂的偏执。
他不知池鱼不会再醒来的事实,忍不住低声提醒:
“主上,您该疗伤了。”
临殷充耳不闻,也仿佛感受不到痛楚,没什么情绪,
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件雪白的披风,企图留住那点暖意。
他的披风包裹住她纤细的身子,大得像张毯子。
临殷耐心地为池鱼掖好衣角,指尖拂过她的衣襟时,不经意地瞥见了她襟口边露出了一点红绳,里头隐有灵气波动。
临殷眸光稍凝。
……
软轿的轻纱重新垂落下来。
南钰会意,背过身去。
临殷拉开池鱼的中衣,
里头缝着一个粉色的小囊袋,
囊袋用红绳封着口子,贴着她心脏的位置隐蔽地放置着。
雁落天的一剑,刺穿了池鱼的心脏,
也损毁了那个小囊袋,封口的红绳散开来,这才被他瞧见。
临殷将囊袋内的东西取出来。
“这是什么?”他抬头问南钰,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空茫。
……
他手心里是一缕长发。
发丝被斩断了,勉强可以看出断裂前,似乎曾呈现出一团规律纠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