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与彭吉桂狼狈无比地从地上爬起来,相互搀扶着离去,他们谁都没注意到,就在胡同拐角那里站着两人,两人的视线尾随着他们,“头儿,那个鲁达安还真是条汉子,很难得在自身利益与亲情之间,他选择了亲情!”
秦逸之没说话。
张氏命运多舛,爱了一个渣男,险些因此丢了小命,却还有个有情有义的表哥,算是老天没完全薄待于她,不过这个鲁达安眼下被人陷害,摊上了一场必输的官司,一旦他输了官司,就输了家产……
“回衙门。”他率先往镇抚司走。
知牧诧异,“头儿,您不是要来看苏姑娘的吗?”
秦逸之瞪他一眼,他立时老实,成,成,您说了算,都听您的!
默默地跟在秦逸之后头,知牧摸摸肚子,听头儿说下午要来苏姑娘家,他午时就没吃饭,本想着能来苏姑娘家里蹭一顿的,可是,这半道儿头儿又反悔了,哎呀,好饿!
镇抚司书房。
秦逸之将写好的信递给知牧,“速速送去吏部尚书徐大人府上,另外你再分别去文选司、验封司、稽勋司、考功司四司郎中府上,通知他们明日我邀请他们去平茂山猎场打猎。”
想了想,他又道,“把御史大夫刘桐也叫上。”
是。
知牧领命去了。
秦逸之在书房转悠了几圈,颇有坐立不安之相。
诸葛云睿都看烦了,他挥挥手,像是驱赶苍蝇,“快点去吧,都一日不见焦心烂肺了,再装下去,老朽都怕你就此倒地,碰瓷于我,我可没银子赔给你!”
秦逸之瞪他,想反驳几句,我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焦急什么啊?我房租交了一辈子的,酒楼也奉上,就算姓贺的想撬墙角,那也得拿出比我更重的礼来。
不对,据传贺家在东洲可是首富,家里光银子就堆成山。
不成,我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别鲁达安那粗人眼神也粗,再把贺小人给放进去。
那丫头现在可是疼她娘疼得紧,姓贺的一贯狡猾,最喜讨好长辈,万一得了张氏眼缘,张氏要将那丫头许给他……
不成,那丫头是我的。
他再也不顾什么步态仪表,大踏步出了书房,直奔大门而去。
诸葛云睿倚着门框摇头,“唉,就连阎王都能为情所困,更别说是一般人了,想想我老人家当年,那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遇上个叫小娇的美人儿,她对我啊,温柔似水,死心塌地,可惜当年老朽年少轻狂,不懂珍惜,若是时光倒流,老朽也愿意为小娇朝思暮想,一掷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