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为了杀谁?”
“不是说了吗,是他杀了刺客!”建远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闵崇山知道有人想对本侯不利,便安排他来保护本侯,杀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程江云呲笑一声,“这么说来,他今晚夜闯侯府,也是为了保护父亲?”
“这就不清楚了,”建远候捏紧右手微微垂下头,“可能是闵崇山派他来的传信的。”
程江云将他的神态看在眼里,沉声继续追问,“父亲可知自己为何会被刺杀?”
建远候立即摇头,看起来却似乎有些心虚,“不知。”
“七年前,童记利民粮店,父亲可还记得?”
建远候咧开嘴,似乎大吃一惊,“你、你为何会知道?”
他为何会知道?程江云突然觉得十分可笑,他们父子之间果然过于疏远,以至于他今天才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父亲竟是如此自大又自负之人,或许在建远候眼中,世间所有人都是蠢货,只有他自己聪明绝顶吧。
对这样的人并不需要拐弯抹角,程江云端正神色,认真发问:“请父亲如实告知,七年之前,您是否贪墨过赈灾粮?”
“混账,当然没有!”建远候气得面红耳赤,“你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老子就是饿死,也不会拿黑心钱!”
“闵崇山呢?”
建远候放低了声音,眼神也有些闪烁,“他、他只是购粮时挑错了铺子,没办好差事而已,也不能算是贪墨。”
“所以父亲便替他隐瞒下来?只因他是闵氏的兄长?!”
“混账,那是你母亲!”
程江云未置可否,“闵崇山是从何处得知,有人想刺杀父亲?”
“他早就发现了刺客的身世,一直提醒本侯提高警惕,还安排了人贴身保护,倒是个忠厚的。”
“父亲为何会只身去见刺客?”
“本侯只、只是想告诉他真相而已,谁知他竟想动手杀人,”或许是想到当时那血腥的一幕,建远候脸上又惊恐地抽搐起来,“好在闵崇山及时派人来了,不然你小子就等着给老子收尸吧!”说到最后,他又不满地瞪了程江云一眼。
“既然如此,父亲为何阻止我调查?”
“老子怎么能在儿子面前丢脸,老子不要面子的吗?!”建远候吹鼻子瞪眼地怒吼道,“都是老子的种,就你最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