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还是跟从前一样,一身西装革履,面容俊美,只不过五官变得冷漠而坚硬。他笑着问她:“听说你要结婚啦?”
沈梓溪微微愣了一下,回以微笑,说是的。
“恭喜啊。”林景看着她说,半晌,又补了句,“对不起。”
毫无缘由的一声道歉,仿佛迟到了数年。
沈梓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问他:“你说,人们在道歉时,是期望得到原谅,还是知道已经无可挽回啊?”
林景愣了愣:“什么意思?”
她摇摇头:“没什么意思。”
在严恒的车慢慢向他们靠近时,林景突然问她:“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对吧?”
沈梓溪扬了扬眉,说或许吧。
但她知道,绝无可能了。
青葱岁月里的暗恋、孤独、仰望,筑成了她年少时的梦,不是成为好朋友可以替代的。加之后来受到的伤害、痛苦,也没办法让她轻易说出原谅。
他或许是真的变好了,不再同年少时一样风流浪荡,知道如何认真地对待一份感情,如何珍重,但那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
沈梓溪往碗里捞了两颗撒尿牛丸,非常平静地开口:“说实话,我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遇到他的场景,就在我们高中的校门口。”
她想了想:“那时候大家有说有笑的,并肩走进校门。只有他是一个人,单肩背着一个书包,走路很快,像一阵清冷的风。”
“那时候我的体型跟现在相差很多,看着他只能远远地观望,不敢向前。但我那时候就想,不知道成功追到这样一个人感觉如何。”
段凌波问她:“你感觉如何?”
沈梓溪扯了扯嘴角,有几分自嘲地继续说:“后来追到了,发现跟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可能因为是初恋吧,所以我总是能够轻易地原谅他,总是割舍不下。不过现在好了,我终于走向了新生活,初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段凌波附和地点点头,又听她说:“不不不,我跟你不一样,陆生尘可是你的初恋。”
段凌波笑了笑,在心里默默咀嚼这两个字,她的初恋啊,现在又在哪里呢?
段凌波最近睡得不太好,每天都得靠褪黑素入眠。可是每当拿起那瓶黑色的罐子,又总会忍不住想起他。
因为一直联系不上他,又担心他找不到自己,出差的前一天傍晚,段凌波给陆生尘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要去葡萄牙一个礼拜。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