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学长。”她抬起眼,语气很公事公办,寻了个借口,把将妙脆角往一辩那边一推,“不过我感觉一辩其实任务最重了,改初举稿子那会儿,每天睡得最晚,要把我们所有的思路和资料整理下来,而且今天比赛你发挥特别棒,这个给你吧。”
一辩受宠若惊。
“哪里哪里!准备都是大家一起准备的,大家都一样辛苦。”她被夸得飘飘然,脊背下意识挺直了,谦虚几句,也没多拉扯,接过了妙脆角,“希望接过佳辩的妙脆角,下次比赛我也能拿佳辩!”
许愿顺口接了句:“一定。”
锅底刚上来没多久,汤底沸腾,雾气渐渐上涌,飘飘然散开,雾蒙蒙隔开李立唯望过来的视线。
她深呼了口气,有点不太自然,便起了身:“我先去拿点水果和小菜。”
一辩举手:“帮我拿点裙带菜吧,谢谢!”
许愿点点头,离开了座位,直至有段距离了,她才松下来,揉了揉太阳穴。
头疼。
她慢吞吞重新走到酱料区,从底下抽了个盘子,扫了眼,摆放在最上方的是水果和小菜,边上居然还有南瓜汤。
许愿起了心思,有点馋,换了个碗给自己乘了一碗南瓜汤,先往旁边的桌子上暂时搁下,又装了点一辩要的裙带菜,然后拿了个盘子,瞧着那些水果,思索着。
身侧有要乘酱料的伸长了手臂,要绕过她去舀另一边的辣椒油,许愿余光里扫见了,后退了一步,让开点空间。
紧接着下一秒,肩膀撞上了什么,似是有硬硬的细细的一条抵住了肩骨,有点疼,她“嘶”了声,听见身后有细碎的金属碰撞声,清脆的,轻微的。
许愿愣了下,朝后扭过头,入目先是白色夹克外套上那一根摇晃的银链子,它撞击着口袋上那颗装饰金属纽扣,折射了灯光,亮得很。
一双修长的手伸过来,指节分明的,葱白骨感的,她靠得近,能看见薄薄一层皮肤下的青色血管。
她看着那双手解开银链子,随手塞进裤子口袋里,她仰起脸,对上那双手主人的目光,一愣。
“刚才为什么假装没看到我?”谢惊休垂着眼皮望她。
许愿往边上和他挪开点距离,待离得没那么近了,才道:“没有。”
谢惊休倚在一边,腰微弯,睫毛耷下来:“你刚才明明看到我了,我想跟你打招呼的,就看见你飞快走了。”
灯光落进他眼底时特别漂亮,像润了层水光,就是看起来有点落寞,他轻声问:“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啊?”
“没有。”许愿弯唇,瞥了一眼他衣领间隐隐露出的那条分明的锁骨线,耐着性子解释,“是看见你和朋友聚餐,怕打扰到你们。”
“我不怕打扰。”谢惊休盯着她头发半晌,突然伸手,许愿下意识小幅度躲了下,就见他从她发间拈下一团很小的白色绒毛,轻轻一吹,便从指尖飘落,晃晃悠悠落在了地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