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美人拭泪虽与美人画眉一样,是一件极有趣之事,“亡命”却不想领略,他担心自己的丝绢方接触二人眼角的那一刹,她们的剑却也刺入了自己的胸膛之内。
他只是默默的观看,不弄出丝毫的声响。
突然,二人泪己干,血已竭,声音己沙,哭够了,累了,慢慢的分开来。
柯雪带着哭音哀叹:“梅姐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为他而死,他连一点都不知道,值得吗?”
甘梅摇了摇头,凄然道:“雪妹,我们早己伤了他的心,在死前己最后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奢求呢。”
“亡命”闻言不禁惑然不已,不知二人的他到底是谁,她们又为何为他而死。
旋见柯雪似万分痛苦与懊悔的摇头哀叹道:“是的,梅姐,我们醒悟的在太迟了,不然……”话方至此,人已是潸然泪流,泣不成声。
甘梅痛苦的说:“雪妹我以前被钱迷了心窍,乃至到对心中所爱的人都下毒手,如今悔时己晚。”
柯雪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自怀中掏出一张洁白如雪的丝绢,嚓的咬食指,用殷红的鲜血在绢上一笔一画的写什么。
“亡命”不禁看得愕然不己,暗付:“料不到这两个骚货倒也有痴情的时候,不知是哪个臭八王有如何此福气,竟得二女为之如此痴迷。”
想到此处,心里不禁有些酸溜溜的感觉。
甘梅默默的注视着柯雪,良久苦叹道:“雪妹,你用血书留世,鸣哥会知道吗?”
“鸣哥?”“亡命”闻言心中暴震暗付:“奶奶的,难道她是为老子而死不成,可她们为了什么呢?”
“亡命”茫惑之际,已听到柯雪幽叹道:“梅姐,我没有别的奢求,只是望死后鸣哥能知道,我们其实早己爱上了他,对他的所有愚蠢行为,只不是一时被鬼迷心窍而已。”
甘梅点了点头,缄默不语,自怀里掏出同样的一张洁白的丝绢,咬破指头,以血写书。
写血书,也是遗书。
良久抬头道:“雪妹,我们该走了,到黄泉地府去向鸣哥忏悔吧。”
又是一声“鸣哥”含怨含愁含恨般的传入“亡命”的耳中,不禁有些情伤心痛。
任何一个男人在目睹着曾与他上过床的女人,血书证心,临死呼唤的那一瞬,心中难免都会有种说不出的痛苦与酸楚。
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一种刻骨铭心的苦。
不管那女人在这之前是如何的恨你,害你乃至于辱侮你的人格与自尊,折磨你的心灵与灵魂。
但人又谁能无错?
耳听其临死爱的忏悔,情的反省,谁又能心如铁石,不为之所动。
“亡命”正在踌躇不决的时候,甘梅与柯雪不知何时己在树枝的粗干上用丝带打了一个结圈,只要人将颈子一套上去,就会被活活的勒死在结圈上。
二人将结圈套好,仰天一声长叹:“鸣哥,我们走了。”你不杀我们,我们已没有脸再活在世上,虽然我们生不能作为你的人,但死后保证做一个忠诚于你的鬼。
“亡命”闻言大震,正待现身阻止之时,突被人扯了扯衣襟,内心大惊,神色陡变,以他的功力竟然在别人欺近身之时竟毫无所知,岂不是件骇人听闻的事。
本能的回头,赫然见“燕无踪”正诡笑着注视着自己,长长的舒了口气,正欲开口,已被她挥手止祝就在“亡命”震惊之际,甘梅下柯雪二人则是玉牙紧咬,神色紧定,拨地而去双手抓住结好的丝套,将头伸了进去,玉手突然一松“碍…”发出了一声痛苦与短促的呼声。
“燕无踪”大惊,急道:“鸣哥,快救人。”
“亡命”苦笑道:“你在这儿,我怎好英雄救美。”
“贫嘴。”“燕无踪”娇嗅一声,右手抓起两枚石子,贯劲弹出。
“嚓!嘭!啊!两声呼声响,甘梅与林雪上吊的丝绳被燕无踪贯劲弹出的石子弹断在地上,缓过一口气,惊呼出口。
“燕无踪”一推“亡命”道:“还不快将她们扶起来,难到你真的想她们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