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冰宸的手指摩挲着手里的木质鲁班锁,从细枝末节的感觉里找解开的关键。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变得漫长而温柔。
所以当夜阑汐转头去看的时候,她发现男人闭眼靠在椅背上,因为微微仰头,颈部喉结变得更加突出明晰。
他下颌线精致,鼻翼挺直,侧脸在月光里拉出柔和又不乏硬朗的线条。
不知是不是夜阑汐的错觉,靳冰宸原本周身萦绕的厌世情绪似乎淡了些。
他手里的鲁班锁正在被一点点解体,他解开一个,又去袋子里摸出来一个,继续认真地解。
莫名的,有点乖。
楼下,黄管家仰头看着水晶灯,安静地听带着几分欢悦的曲子,眼底竟然带了几许泪光。
他是看着靳冰宸长大的,靳冰宸十三岁时候便被送去国外读书,他飞快学完该有的课程后,20岁便已经给靳家开拓了海外市场。
之后七年,他几乎全年无休,啃下一个又一个难啃的骨头。
他就像是一台不知疲惫的攻城略地机器。
就连靳家的对手,也不止一次感叹佩服。
所以当靳冰宸出事的时候,老爷子和靳家一些长辈都在担心他挺不过来。
而现在,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有东西在悄然改变。
夜阑汐一曲结束,发现靳冰宸面前的盒子里,已经有一堆零散的木块。
男人格外细心地,将同一个鲁班锁的零件分在了一起,并没有混合。
此刻他手里的是个心形锁。
夜阑汐装作没有察觉靳冰宸在努力研究,而是又开始弹下一曲。
于是,夜晚便如流水过去。
等靳冰宸怀里只剩最后一个鲁班锁没有解开的时候,夜阑汐停了手里的动作。
她这个表演者,该收利息了。
轮椅上的男人还在认真思考,但这个鲁班锁还真特别复杂,因为它严丝合缝,加上靳冰宸又看不见,只能靠摸来确定哪里有缝隙,所以难度又再次增大。
他微微蹙眉,似乎没想到还有能难住自已的玩具。
而这时,夜阑汐已经靠近。
靳冰宸手上的动作一停,抬头。
“靳先生,有一个没解开,得被惩罚了。”夜阑汐感觉自已在一点点逼近靳冰宸的底线,将二人本就很近的距离再度缩短。
呼吸在这一刻交缠,两人的唇。瓣不过只有两厘米,但谁也没有往前。
恰好,窗外的月亮被云层掩盖,转角这里一下子好像被拉上了幕帘。
“愿赌服……输吗?”夜阑汐紧张极了。
她感觉自已在太岁头上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