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摇了摇头,脸上的兴奋劲儿稍稍褪去了一些,有些无奈地说道:
“公社哪有资格用那样的车,是这样的,我一个小舅子现在正在给县委书记开车,开的正是嘎斯m21这种车。最近他老是感觉这车好像变速箱有问题,他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那变速箱就突然罢工了。
他打听过了,一旦变速箱坏了,那维修费用可高了去了,听说要一万多元钱,还要请国外的专家才能修好。
他担心到时候书记会责怪他开坏了那车而追究他的责任。”
叶卫东听说那车变速箱一旦坏了,就要那么多钱老毛子才肯修,心里大骂老毛子的心太黑了。
这可是七十年代,一个县一年的财政收入都不过上百万元。
再想到王建国提到的那车现在并没有坏,还只是他小舅子的担心,不由得心里就有点失落,仿若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原本高涨的热情瞬间冷却了下来。
于是他对王建国说道:“王书记,原来他只是担心,既然现在车子还没有坏,你就让你那小舅子与县委书记提前说明情况,就说这种车本来就是老毛子坑我们才卖了那么多车过来的。
提前报告过了的话,万一到时候真坏了时,县委书记心里有数,也就不会怪到他的头上来了。当然,万一真的坏了时候,你让他先别着急找外国的专家,也许我能想一些办法。”
叶卫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沉稳而自信,可心里却在急速地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由于一时没想好修这样的车如何尽可能多赚到钱,也就没有直接说他能修好。
王建国听叶卫东这样一说,却非常高兴,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忙道:
“那真是太好了,不瞒你说,我小舅子在我上任公社书记一职之中,为我出了不少力,我中午就是去我小舅子那里喝酒了,正是去喝酒时他跟我讲了这些话。
我听后也有些担心,毕竟我的正式任命书还没有下来,我也担心就在我上任之前那车就出问题了,因此,我就多喝了两杯。”
王建国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
难怪王建国满身酒气,回来时还有些颓丧,原来是这样。
叶卫东连忙笑道:“王书记,你这就不必担心了,我想应该过不了几天任命书就下来了吧。让你那小舅子这些天尽量不开车,实在要开车的话,就尽量小心一点开,应该问题不大。”他的语气轻柔而安慰,试图让王建国放松下来。
王建国点了点头:“但愿吧!哦,你说的能修机械和电器,我这里暂时没听说有谁有这些方面的需要,而且……,就算有这样的活,现在车也是公家的车,县里也有汽修厂,基本不会请个人。
对了,你如果有这样的技术,想不想去县汽修厂上班,虽然很难当正式工,但是搞个合同工,我还是可以给你想想办法的。”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询问,似乎在试探叶卫东的想法。
叶卫东连连摇头道:“谢谢书记的好意了,如果我想去厂里上班的话,在京城时我就能去了,因此我并不打算进厂工作。”他的态度坚决而果断,眼神中透着对未来的规划与执着。
王建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道:
“那就只剩下你说的修电器了,这年头,我们农村里电线都没牵过来,电器就更没有了,县城倒是有这些需要,但那也要走家串户才知道……”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仿佛在感慨时代的局限。
叶卫东感觉有点尴尬,原本以为凭借着自己前世的技能在这个年代能轻松赚钱,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看来要实现目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还得另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