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铁柱却长叹一声,说道:
“其实,我们军官的孩子,像叶长征这个级别的,两个孩子都去当兵亦是可行之事,并无不可。
不过,他让一个儿子去下乡插队,那也是他叶长征思想积极进步的体现。
对于此事,我们就不必过多去深究理会了。对了,丫头与小方都回来许久了,我们怎的竟忘记问那个叶卫东去往何处插队了?”
夏露满脸惊讶之色,看向陈铁柱,嗔怪道:
“之前一直是你跟舞儿在交谈,我还打算问你呢,闹了半天,那个叶卫东去了哪里插队你都还未曾问起吗?”
陈铁柱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苦笑着说道:
“嗨,我一听说那孩子是叶长征的儿子,就一直在思索此事太过蹊跷巧合,为何会恰好是他家的儿子救了丫头,而叶长征却还未向我汇报详情,一时疏忽,竟就忘记问了。
要不,你进女儿的房间里去瞧瞧吧!”
“你呀!”夏露佯装嗔怒,伸出手指轻轻指了指丈夫,转身便朝着陈红舞的房间走去。
房间没有锁门,夏露推开门进去,陈红舞竟没有发现。
此时,她正全神贯注地在给叶卫东写感谢信,那写好叶卫东收信地址的信封,正端端正正地摆放在书桌上。
夏露悄然走到女儿身后之时,沉浸于书写中的陈红舞竟毫无察觉。
正当夏露欲开口呼唤陈红舞之时,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那个信封上。
这一眼,却令她如遭雷击,震惊得呆立当场。
只见上面写着的是:“湖南省桃海县天河公社青山大队,叶卫东收!”
天啊,世间竟真有如此巧事?
那个叶卫东去插队的地方,竟然恰好是她夏露的出生地,是她亲娘家所在之处!
虽说她被卖之时,年仅六岁,但儿时的诸多记忆却如繁星点点,至今仍在脑海中闪烁。
十多年前,她也曾心生思乡之情,打算回娘家一趟,甚至已写好信件,可因种种缘由,最终无奈放弃。
不仅如此,自那之后,她竟长达十多年都未再与娘家人有过联系。
这一连串惊人的巧合,如同一团团迷雾,笼罩在夏露心头,令她满心疑惑,思绪万千。
她当机立断,悄悄退出陈红舞的房间,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什么,来到外面的客厅。
陈铁柱见妻子满脸皆是不可思议之色,赶忙急切问道:
“问到了吗,那叶卫东去了哪里插队?”
夏露并未在第一时间作答,而是神色凝重,表情严肃地说道:
“老陈,那个叶卫东的事,你还是暂且不要着急对外公布,更莫要着急去找叶长征了。”
“什么意思?女儿这么快就说服你了?”陈铁柱满脸不解,眼神中透着疑惑。
夏露连忙神色凝重地解释道:
“不是,是我突然觉得女儿为何会遭人绑架,而叶卫东明明做了好事却又不主动报告,这里面或许隐藏着一些我们尚不知晓的缘由,或许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复杂。”
听夏露如此一说,陈铁柱亦如被触动了敏感神经,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以他如今所处的地位,需考量之事纷繁复杂,数不胜数。
毫不夸张地说,他家的家事,有时亦无法单纯以家事论处,牵一发而动全身,需慎之又慎。
“露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仔细与我说说。”
“老陈,那个叶卫东下乡插队的地方,竟然是我亲娘家,你想过为何会有这般巧事吗?”
“桃海的青山村?”
陈铁柱也难以置信,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