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般情况,他肯定转身就走。甚至不在乎自己宣称过的喜欢与否,冷漠的谈不上半点关心。奈何与宣爻有关的部分已经不仅局限于私事,还包括不能放任不管的核心核。加之他相当厌恶这种“信息量过大”的自然环境,迫切的想离开这里,当即决定长痛不如短痛。
穆纯扫过被细雨和枝干遮蔽了视野的四周,忍受着雨水和森林里各种细碎的声音,咬牙一瞬彻底放开了自己的五感。
通过放开的全域,他迅速在其中一棵树下找到了蹲在那里的宣爻,瞬间就蹿到了对方面前。
“宣爻小朋友,你刚才不是还挺有想法吗?”他低头看着背靠树干,抱膝埋首,缩成一团的对方道,“我还以为你突然开窍了,学会主动了。没想到居然是想上我?你想得到是挺美。”
宣爻刚要抬头亦可能是原地窜起,却被穆纯按住双肩,重新压坐回去。
“怎么?你刚才玩我不是玩得很开心吗?现在又在怕什么,躲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无法逃跑的对方已经抬了起头,露出满是泪痕极为伤心的脸,瞄了一眼对方又撇开了视线。
那副略带闪躲的神情,显得既小心又怨愤,却赌气般没有说话。
“……该哭的不是我吗?”穆纯看着对方那副可怜的模样登时哑了,再开口时已经没脾气了,“你吃醋就吃醋,刚才那是什么戏码?结果未遂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还是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有那么柔弱吗?还是你觉得自己已经……嘶!”
他说到途中伸出手,想把宣爻从地上拉起来,没想到却被一把抓住,在已经留有指印的手腕狠咬了一口。
穆纯当即掐住宣爻的下颚,差点没忍住又想给对方脸上来一拳,等他对上那双蓄满泪水眼睛,看着对方边哭边咬的模样,没来得及实施暴力的手又就不自觉变了方向,改拍了拍对方的脑袋。
很轻。像平时揉对方的头发一样。
宣爻避让开来,哽咽了一会儿,把眼泪强憋了回去,却死不松口。
“很疼。出血了都。不知道控制一下力道?”穆纯言行南辕北辙,边哄边等待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缓缓松开牙关,才拯救出自己的手腕。
“真是乱七八糟。”穆纯低声抱怨,抬手捋了把挡住自己视线的头发,悄然瞥了眼自己手腕,垂落后就用笑容掩饰了心下自己的烦躁。
“走了。去空港。不然来不及了。”他说。
宣爻这次异常乖巧地安静起身,拽住对方后衣摆的一小撮布料,亦步亦趋地跟在对方身后。
二人先后踏过柔软却潮湿的地面,沿原路返回。在方向感因含糊不清的地图定位到达极限以前成功穿过树林,看到了坐在AI驾驶的车辆里,正在沿着森林外围小路寻找他们的熟悉轮廓。
轮值的格雷被穆纯实施静默模式后从哀怨到提心吊胆,最后逐渐变得担心起来。毕竟他还从没见过谁胆子大到敢管束穆纯。而且只是穆纯和宣爻的私事还好,加上个核心核,事情的性质立刻不一样了。
如果他们俩人一不小心闹得太大,牵连了周围无辜的小花小草,那麻烦就大了。
本着负责的态度,格雷迅速联络了阿茶和大叔,他们则赶紧租了辆车,依照格雷给的定位一路找了过来,好不容易看到了两只不太落汤的落汤鸡,不止沾了满脸满身泥巴,还有枯枝草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