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地里的小麦逐渐成熟,一直蛰伏在城中的敌伪军又开始频繁外出。
郑城在这期间补充的兵力,皆以伪军为主。
因各地战事吃紧,鬼子新兵的补充还没到位,城内的防御在庄静看来只是个皮面光。
眼看着地里的庄稼要颗粒归仓,敌伪军已开始行动,而她只需等着黄雀在后。
敌伪物资紧缺已表现得非常明显,郑城在她看来已是一个没什么油水的城市。
多次寻找都没找到秋田的古董藏匿地,那个断腿瞎眼的大佐还在继任。
其居住的地方和办公地,圆圆都没发现有值得动手的藏品。
城中有几家大户,倒还有一些值钱的藏品,庄静并没因此而动心。
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她都不会动别人的家产,最后能不能保住就不是她要操心的事儿了。
…
午后,庄静靠在当铺门口的躺椅上,看着外面热浪阵阵的街面眉头微皱。
柱子站在侧面尽职尽责地打着扇,扇出来的风都带着一股热浪。
一身衬衫马裤的庄静,额头的汗珠子颗颗直冒,小脸热得微红。
街上的流浪狗,躲在阴凉处吐着舌头大喘气儿。
因为天热和农忙季节,街上除了一早一晚有人走动外,其他时候很难看到一个人影。
当铺的生意,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庄静烦躁地起身抓过柱子手上的蒲扇,大力地一下下扇着,对高台后的掌柜道。
“范掌柜,这个月的收益如何?”
“少爷,这个月只有五件死当,全是最不值钱的衣服,连日常开销都不够。”
范掌柜噼哩叭哩拨一通算盘,愁容满面地道。
“当铺已连着三个月入不敷出,再这样下去只有吃土了。
这期间一件好货都没收到,亏损近五百大洋,这样下去不行啊!”
一心只管生意的范掌柜,说起当铺的生意也是愁得不行。
回去说起这件事儿,他得多没面子啊!
…
“没事,做生意总有亏有赚,可能是我不适合干这行。”
庄静无所谓地大力摇着蒲扇,其实内心烦得一批。
说好的乱世古董多呢!
也不知是谁乱放屁误导她,这么大一个城市连两件值钱货都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