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坑里没有任何食物的影子,只有一些枯叶和碎冰。
它只是饿极了在吃落叶。
我努力控制住泪意,吸了吸鼻子,下巴蹭着小拖把的脑壳,对它说:「姐姐不会再让你过苦日子啦,跟我吃香喝辣吧!」
第三章?上一世死前
被丧尸咬伤的第8个小时,我已经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了。
严格来说,我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知觉,思维也变得迟钝。
这很好,至少我不用再为经受的背叛感到心如刀绞。
我机械地躲避着路上游走的丧尸,不过看起来没什么必要,它们对我毫无兴趣,毕竟丧尸只垂涎新鲜的血肉,而我差不多已经是一摊死肉了。
回家的执念吊着我作为人类的最后一口气。
回家,不是回我父亲、继母和他们的儿女组成的那个家,而是我真正的家,我从小生长的地方。
我家在老式居民楼的7楼,对一个重伤的女人来说爬这个高度是个挑战,但我现在已经是半个丧尸了,爬个楼而已,对尸来说轻而易举。
这套房子在末日前被我贱价卖了。房屋易主,门锁更换,我已无法再进入。
我把自己的腿和铁制栏杆捆在了一起,靠着门躺下。
想到能在妈妈和我的家门前结束这一切,不用再在仇人身边看他们假惺惺地表演,尸化后也不会四处游荡为祸人间,这个结局倒也不坏。
对血肉的渴望愈燃愈烈,意识越来越模糊。
浑浑噩噩间,我感觉到有东西踩着我脆弱的胸骨,在我身上来回快走。
倒也感觉不到痛,就是怪吓人的,我还没断气呢,不会就要被大耗子生啃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我回光返照地抬起头,跟一双亮亮的豆豆眼对视上了。
眼睛的主人发现我醒了,尾巴摇成了螺旋桨,屁股带动全身,欢快地扭了起来,呜呜哼着来舔我的脸,在我身上蹦跶得更欢了。
尽管它身上的长毛已经混着泥土、灰尘、血渍,结成了一块厚厚的毛毡,脏得看不出本色,但我还是认出它了。
末日之前,它是一只在我们这片讨生活的流浪狗。一身长毛因得不到打理而打结,从我第一次见到它起,它就是一头脏辫造型,所以我管它叫小拖把。
小拖把偶尔会到我们小区门口的熟食店后门翻垃圾吃,碰巧遇到的话,我会给它倒一碗干净的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