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然不会让大家饿着肚子白干,只要有能力去的,都算是以工代赈……”
每个县城都设了好几个点,有人细细的给他们解释之后要怎么做。
一但动工开始,施粥点发的吃食就不是人人都可以领了,只有没能力去做工的人才可以吃,偷懒混饭吃的会被赶走。
而以工代赈,去干活的人可以提前报名,每天管两顿饭,每人根据不同岗位和干的活,工钱十到二十文不等。
管饭!
有工钱!
这几个字一出来,百姓对前面施粥点的规矩都没意见了,简直就是双手双脚支持,恨不得明天就开工。
以往赈灾干活都是都是百姓徭役来干的,就是自带干粮干活,现在不止有吃的,还有钱,有的人绷不住哇哇一下子哭出声来。
原本还在恐慌,房子没了、地也没了,之后要怎么过这个冬天,没想到大人早帮他们想好了,他一想哭声就止不住了。
这哭声没人笑话,反而慢慢在人群中蔓延开,丝丝碎碎的呜咽起起伏伏的响起,让人分不清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给他们讲话的年轻汉子有些手足无措,攥紧了手,嘴巴张了张,喉咙却干涩的没有声音。
放眼望去都是一身憔悴的难民,许多人都和他父亲阿妈一样大,他想着自己家中的父母,眼睛一红,差点跟着哭出来。
沈泽安走到这边的时候就看到这般情形,他有些诧异,这小子干嘛了,怎么讲个告示惹哭了一片人?
年轻汉子看到他来了,吸吸鼻子,瓮声瓮气道:“大人。”
“他们怎么哭了?”沈泽安问道。
汉子摇摇头,“不知道啊。”
“那你哭什么?”沈泽安疑惑。
汉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哭什么,就是他们都在哭,我忍不住。”
沈泽安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知道他心里有事不敢说,“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可怜他们还是想家了?”
年轻汉子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声如蚊吟,“没。”
嗯,那就是想家了。
也是,这群人和自己在陇州呆了两年,刚到京城又被谴来豫州,在军营里回家探亲要轮流申请的,想来有许多人没见过家人几面。
说是在战场摸爬滚打几年的精兵,但也不过十多岁的年纪,好多人十五六岁就入伍,现在还没弱冠呢。
要是在太平盛世,还是在和父母撒娇的年纪。
“快了,我们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花些功夫办完事情,我给上面说说,让你们回家探亲,或者,我给你们提供纸笔,你们可找识字的人代写家书寄回去。”沈泽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