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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久没见过这样赤诚的人了,身为鸡蛋却要和高墙硬碰硬。也说明他不是里世界的人,不明白游戏的潜规则。写这样的一篇文章和搬一块冰砖到阳光底下有什么区别?连异能特务课都不会领情,反而嫌他多事。最终伤害的只有自己。乱步平淡地说了句喔,晶子喝了一口茶:
“这篇文章很快就会撤稿,我知道他是匿名的。身份不暴露还好,大不了就是没收笔名,由报社代笔重新写一篇安抚□□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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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担心侦探社不开张收入从哪里来。过了两天,侦探社里来了一位客户。
她自称名叫佐佐城信子,是东京大学的□□。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经人介绍来到这里。
她的男朋友失踪了。
第8章漩涡
武装侦探社位于一栋临海的红砖旧建筑里。
横滨开埠之初是外国人开办工厂的地方。侦探社的选址在五楼,周边的配套设施十分完善,楼下有一家律师事务所和能提供简餐的咖啡厅,无论是劝客户自首还是自己需要法律援助都十分便利。我对晶子说:
“港-黑大楼哪能跟这儿比,从进门打卡再到办公室说不定都要走十五分钟。”
晶子说:“你到底睡不睡午觉?”
我躺在武侦医务室雪白的床上,安详地把被子拉过头顶。从我的视角仍然能透过窗户看到市中心的港-黑大楼群,黑漆漆的,一看夏天的空调费就不少。像五把钢刀插在横滨的心脏上,无声诉说着威慑力。索性我蒙上了被子,眼不见心不烦。
乱步君在社员的陪同下去了关西出差,上午晶子问我要不要来陪她打麻将。我一边刷牙一边说:“上班摸鱼,被你们社长知道不太好吧?”
“上回三缺一,社长让一只三花猫上了牌桌,”电话里她口气平淡,“你猜,这回他会邀请谁,港-黑首领?还是异能特务科科长?”
我只好临危受命,在侦探社吃了一顿免费的便当,养精蓄锐等下午开牌。
佐佐城信子就是此时走进来的,我首先闻到了微弱的油墨味,说明这个人从事文职工作。能在午休时间出门甚至预留出下午的时间,她的工作时间一定偏弹性,起码不是全天排班。和很多年轻女性不同,佐佐城女士不戴首饰,不喷香水,连洗发水的淡香都没有。
这既可以解释为她不受消费主义裹挟,也不排除她习惯了避免留下痕迹。
我听见晶子与她寒暄,双方交换了名片,佐佐城女士简单说明她的来意。在进一步推进前她迟疑道:“那位是……?”
她指病床上把被子盖过头顶的我。
“哦,”晶子礼貌地回答,“那位是尸体,不用管她。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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