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兄有心了!”李隆佐道。
“应该的,我就是闲时多,自然要多尽孝心!”李安似说罢,拱手道:“五皇弟公务繁忙,我这闲杂人等便不耽误你了!”
“四皇兄说哪里话!”李隆佐听出李安似语中酸气,回以淡淡一笑,“不过,我确是要往东宫交差去了!告辞!”李隆佐拱手,率了亲卫打马离去。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本就与这几个隔着肚皮的兄弟不亲近。这李安似的话中又透出拈酸歪讽,李隆佐自不会听着他这般甩闲篇儿,不当场与他翻脸已是近些年办差历练的多了,人也沉稳了。
望着远去了的李隆佐,李安似半眯了狭长的眸子,冷冷一笑,既含恨也自嘲。同是一个爹,只因娘不同,命运便有这许多不公。
李安似生得肖母,吴妃的祖上曾娶过外族合亲而来的公主。故而,李安似生得细眉、薄唇、脸尖,鼻子虽挺,却略有鹰钩,要说,这等五官生在吴妃脸上还有着些异域风情。然而生到李安似的面上,却看着那么的难受,并不是说丑。以珑玥穿越人氏的眼光看,长得有些非主流。以《周易》来说,他生就一副福薄之相。
他的眼睛本就细长,如今又眯了起来,竟透着股子阴冷与刻薄。只叫他身边的随从不禁自心中打了个突。
“走,去西郊皇庄!”李安似收了目光,拨马头,往城门而去。事在人为,一时不得宠,不见得一世不得宠!
再看北疆,靖北王府后街的一处院落中。
“夫人,有您的信!”洗砚拿了一封信笺,双手规规矩矩的递到沈茉娘面前。沈茉娘身边,她嫌弃洗砚大字不识一箩筐,太过丢人,闲来无事心情好时,也教洗砚识了些字。洗砚家中穷,人却是个聪明丫头,学起来并不费力,倒也能读能写了。
“信?”沈茉娘初闻一怔,她如今已无亲无友,哪里能有人给她写信。
疑惑的接过信来,不待展开,只信封上那几个苍劲有力,又略显锋芒的字映入眼中,她的心就突突突的飞速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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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玥烦躁元修受苦,金秋临盆喜得麟儿
沈茉娘看清了信封上的字迹,面似桃花的捧着信就进了书房。
洗砚立于院子中,有些发愣,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夫人这般模样。这叫何来着?对,是“少女怀春”!
瞧夫人面上的形容分明就是这般。
可,是谁来的信呢?据她所知,先生与夫人早已没有亲人。
在洗砚晃神的工夫,沈茉娘又自书房中走了出来,嘱咐她道:“这信件之事莫要与人提及,先生也不可,晓得了吗?”
沈茉娘方才只顾着欣喜,却忘了告诫洗砚,坐于书房中猛然想起着实不妥,故而急急又跑了出来。
“是,夫人!”洗砚木讷的点了点头。
沈茉娘见她如此,放下心来,转身又回至书房,将信封小心的以裁纸刀剖开封印,轻轻取了信出来,缓缓展开,仔细的读过一遍又一遍,看着苍劲有力的笔锋,念着温柔暖心的话语。沈茉娘觉得好似皇上就在她面前,正朝着她浅浅微笑,笑容应当就如那日凉亭里,他对着皇后娘娘疼爱轻笑的样子。
思及此,沈茉娘心中突的一堵。
而后便难过起来,也无了再看信的心思,只仔细的折好,拿回卧房中,打开她首饰匣子的夹层,与之前那两封信一同收好。
俚语有云:早立秋凉嗖嗖,晚立秋热死牛。
珑玥这个大肚子孕妇偏就赶上了个晚立秋。
怕热啊,心里如长了草一般,燥得厉害。
都说怀了孕的女人脾气古怪,月份越大越明显,珑玥就是这般。裴元修已经连着两夜被她赶到榻上去睡了。
至于因由?
热!
裴元修身强体键,冬日里偎在他怀中自然温暖惬意。可这大热天儿的,珑玥恨不得抱着冰块儿睡觉了,后背贴个“火炉子”,还缠你缠得死紧,扒都扒不开,搁谁谁能不怒?
有时候珑玥就想,这裴元修怕不是狗皮膏药成精的吧!
多热的天儿也不怕,就黏着她。
前两日终是忍不了了,于是,裴元修就被揣下了床。
“王妃今儿个心情可好?”
裴元修回房陪珑玥用午膳,在门口见了洗碧,轻声问道。
洗碧福身施礼,而后小声道:“还不错!”
她们这几个珑玥最亲近的大丫鬟,也觉出了自家主子近来脾气古怪,脑袋上好似顶了个炮仗捻儿,沾上火星就能炸。
倒是苦了王爷,昨儿个夜里,洗碧于耳房值夜,可是清清楚楚听到“咕咚”一声。
不过,这也懒不着别人,他自个儿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