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敢这样!
想到这些,锦心便心如刀割,她攥着丝帕的手也紧了紧。
这时,听得哑奴拉着她的衣角道,“小姨,我愿意做这一切。”
哑奴的话让她愣住了,她看向哑奴,被哑奴脸上坚定的神情给吓住了,她听见哑奴道,“小姨,我无怨无悔。”
随后·····她便做了这一切,想到这一切,她紧闭着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随后越来越多,只是昏睡之中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一旁的大夫人看着这一切,微有些心痛,她抽下自己腰间的丝帕,轻轻给锦心擦拭去。
最后一张锦帕都湿完了,锦心才稍微安静了许多。
大夫人叹了口气,削薄的身子用尽全力将锦心扶了起来,酒醉之后的锦心特别的沉,好几次,大夫人都差点和扶着的锦心一块儿摔倒地上去。
终于在跌跌撞撞之中,大夫人将锦心扶到了chuang上。
看着昏睡之中的妹妹,大夫人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道,“锦心,你会有你的好生活,明日之后,离开这儿,永远都不要回来了,姐姐早就该死了,只是为了哑奴才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 ;早就不应该属于这儿了。”夜里始终还是有些凉的,大夫人扯过一旁的被子替锦心盖上了。
锦心醉了,且睡得很沉。
大夫人缓步走到了圆桌之上,酒坛之中还不断溢出酒香,整个屋子中都还弥漫着这股味道。
她拿出了许久都不曾用过的笔墨纸砚。
好多年不曾书写,只觉得手僵硬得紧,她看了一眼睡在chuang上的女子,浅笑着摇了摇头,微弱的烛光之下,她开始了磨墨。
浓墨渲染在纸上,只见她缓缓写道,“心儿,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姐姐已经离开了,姐姐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现在大概已经是大限已到了,你以后就好好生活,酒醒之后不要去其他地方,回到锦门吧,你离开了这么多年,娘亲也该着急了,不孝的女儿有我一个就够了,你别再让娘亲伤心了,姐绝笔。”
写完之后,大夫人站起身来,系在腰间那两块重合在了一起的双鱼玉佩随之摇晃。
大夫人低头看了看那玉佩,伸手将玉佩解了下来,这玉佩是母亲的陪嫁之物,她远嫁那年,母亲特意将这玉佩一分为二,一块给她,另一块儿给了妹妹、
意思就是,无论她如何,她都是母亲的女儿,心儿的姐姐。
可是如今她这个姐姐没有尽到责任,在这北苑之中苟且偷生,如今还害得自己的妹妹这般。
大夫人摇了摇头,轻声道,“这真是不应该啊!”
她走到了chuang前,将那重合了的双鱼玉佩从腰间取了下来,随即放到了锦心睡着的枕头旁。
似乎要将对妹妹最好的记忆都带到轮回之中去一般,大夫人仔细看了看后浅笑摸了摸锦心的脸颊道,“你好好活就是姐姐的心愿。”
睡梦之中的锦心似乎听到了大夫人的话语一般,她睡得有些不安分,几次伸手想要抓住大夫人的手,但是大夫人却是起身,没能让锦心抓住她。
锦心睡得沉了,大夫人打开了一旁陈旧的木柜,拿出了那里面许多年前张大人命人给她做的新衣衫。
当时是最好的布匹,张大人说,结发夫妻,同甘共苦,可是谁都想不到,当初陪嫁丫鬟为了攀上高枝,诬陷她通歼,随后又将她关在了荒废的院子北苑之中,并伪造成她难以承受被夫君发现通歼的事实而自尽的假象。
其实一开始,她是有想过出去的,不过是一个拙劣的骗局,可是那人啊,硬是铁了心,没来找她。
那新罗衫之上的流云纹曾经是她最喜欢的,只不过已经毁掉了的容貌似乎配不上了。
她穿上这裙衫后,从背影看过去,一个姣好的身形让人不得不动心,可以想象,那张脸若是没有毁掉,该是如何的美丽。
大夫人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痕,却是感觉到奥凸不平的触感。
简单的一个芙蓉发髻恍若从前一般,用几支珠钗点缀,更是好看,看着镜中的自己,是那般的熟悉又是那般的陌生。
只是除了这张丑陋得如同蜈蚣一般的脸罢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还是将那黑纱带在了脸上,除了那一双水盈盈的眸子,便再也看不见她脸上那交错纵横的伤疤了。
大夫人就坐在椅子上,坐了*,许久未用的铜镜似乎也有些累着了,它也陪着大夫人坐了*。
许久,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入小小的屋子之时,大夫人突然觉得,原来时光也可以这般安静,只不过,这份安静很快就会被打破了。
她站起身来,看着chuang榻上的女子,唇角一笑,旋即推开了门,清晨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段红色的衣裙在阳光之下徐徐发亮,它在衣柜之中躺了许久了,原本就是要让那人看的,今日依然。
大夫人踏出了北苑,门被她轻轻地合上了。
只是chuang ;上的女子依旧未醒来。
第二日一大早,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