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安不知为什么叶卫东突然要见局长,皱着眉头对叶卫东说道:
“我们局长太忙了,一天到晚公务缠身,只怕他不会见你们的,再说了,眼下时间紧迫得很,你们再不走,今天可就真去不了桃海了。”
周学文见状,心急如焚,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叶卫东,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节外生枝,赶紧拿了钱走人,别再招惹是非了。
叶卫东却仿若没看见周学文的暗示,依旧不管不顾,提高了音量说道:
“这位同志,我是从京城来这里的插队知青,如果你们局长要是不愿意见我们,我要是把这里有抢劫犯打劫知青的事报去了京城,到时候上面追究责任的话,你确定能承担得起后果?”
那人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大变,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慌慌张张地与旁边的同事小声商量了几句,随后便急匆匆地出去了。
不一会儿,出去的那人便领着一位颇具领导风范的人快步走了过来。
此人器宇轩昂,身姿挺拔如松,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落下都仿若带着千钧之力,眼神深邃而锐利,透着威严与睿智,让人不敢直视。
“叶卫东同志,我是星城市的公安局长张翔,听说你想找我?”
张翔局长的声音低沉醇厚,沉稳有力,在这小小的审讯室里回荡。
叶卫东微微点了点头,神色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任性,直截了当地说道:
“张局长,我要打个电话到京城,麻烦帮我接通电话行吗?”
张翔局长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问道:“请问要打到北京哪里?”
“京城军区,找我爸,是他硬要我来插队的,结果在这里差点被一帮抢劫犯给杀了,我要跟他说我不想插队了,我要回去,我可不想把命丢在这里。”
叶卫东故意把话说得这般骄纵,语气里满是委屈与不甘,仿若一个在家里被父母宠溺惯了的二世祖。
任谁听了这话,都能想象到他平日里在家被父母如珠如宝般呵护着,如今在外面受了这么大委屈,自然要跟家长耍耍脾气、诉诉苦了。
张局长一听说是要把电话打到京城军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暗祈祷这个叶卫东的父亲千万别是什么首长才好。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你爸爸叫什么名字?若是电话打通后,怎么通知你爸来接电话?”
叶卫东哪能不明白这个局长是在试探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故作轻松地说道:
“直接打到我爸的办公室,他一般都能直接接听电话的。”
叶卫东这话,纯粹是在唬这个局长。他心里清楚,自己老爸是副部长,所在的后勤部也只有一部电话,而且那是在部长的办公室里。
爸爸如果要接电话,那也得到隔壁部长的办公室去接。
而张局长哪晓得这些弯弯绕绕,一听这话,果然一下子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在这个年代,自己办公室能安装电话的,那大都是部门一把手。
而京城军区办公室有电话的人,十有八九肯定是首长了。
这万一要是得罪了哪位首长家的公子,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在这个特殊年代,满怀热血与憧憬的知青,响应国家号召,背上行囊,毅然踏上奔赴湖南的插队征程。
他们怀揣着建设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崇高理想,满心期许能在那片广袤的土地上大展拳脚、挥洒青春。
结果他们却在星城遭人抢了。
此番遭抢,已然不仅仅关乎个人安危、财产损失,一旦消息走漏,层层上报,势必掀起惊涛骇浪。
更棘手的是,被抢的人可能还是一位首长的儿子,此外,还有一位来自繁华魔都的知青周学文。
消息倘若真被捅到京城,那影响绝非一星半点。
首当其冲的便是星城市公安局长,他深知此事严重性远超想象。
哪怕他平日里殚精竭虑、恪尽职守,破获诸多棘手案件,在局里威望颇高,可面对这般涉及首长公子、关乎两地知青安全的惊天大案,一旦舆论哗然、上级追责,他这身警服能否继续穿下去都成问题,更遑论仕途前程。
即便那些身处更高领导阶层、把控大局方针的官员们,面对如此汹涌舆情、复杂局面,都极有可能焦头烂额、无力招架,难以承担这沉甸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