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息分离时,宋晚辞檀口轻抿,呼吸太乱。
她掀起微落的眼睫,尖瘦的下巴处落下一吻。
宋晚辞发着烧,瓷白的肤色本就是晕着浅浅的红色,吐息也凌乱,原本绾好的乌发也散落了大半。
与她不同,薄景年的眉眼仍是冷淡的,呼吸也没乱半分。
宋晚辞呼吸还未平缓时,薄景年轻眯了下眸子,然后抬手将她绾发的丝带解下。
宋晚辞不解地看过去,那双一惯养尊处优的手上轻轻搭着绾发的丝带。
宋晚辞正要出声时,视线里那双手捏住她下巴抬高。
薄景年弯腰,眸色沉沉,目光看向宋晚辞微红的眼尾,然后冷声道:“苏先生?”
他淡淡的重复了一遍宋晚辞喊苏至砚的称呼,却是意味不明的问句。
“真是一句熟悉的称呼。”
他嗓音冷淡着说完,捏着宋晚辞下巴手力度重了些许,神色瞧着是淡漠的,但眼底情绪不是。
透着无端的寒意。
宋晚辞眸子动了动,然后看向薄景年。
视线陷入深潭的眸间,她迟缓地眨了眼睫,本就晕眩的思绪也陷了进去。
她还未开口,薄景年压下来。
宋晚辞的视线以及眸底全是薄景年的样子,檀木气息落在脸侧,他眸子看向宋晚辞的眼底。
低低的声音落入耳边,他道:“记住,不要让别人碰你。”
一句简短的话声音也是冷意,但已经敛了些许情绪,只是单单陈述,不暗含警告之意。
他说完松开了捏着宋晚辞下巴的手,手中丝带也顺着动作滑落了下去。
丝带落在了宋晚辞的手腕上,那一处被酒精擦过的地方显露在空气中,越发的潮红。
宋晚辞眼睫动了下,然后无意识的抬起手擦过自己的下颌,那一处很烫。
她一向通透,又怎么会不明白刚刚薄景年话语中所含之意。
礼貌教养刻进了骨子里,她刚住进温园时就是喊的薄先生,因为礼貌的习惯,无论是哪些不太熟悉的男人她都以先生称呼。
一个称呼唤的时间长了些,倒是不好改口的。
宋晚辞低下头,视线落在刚刚被酒精擦过的手腕,那一处被落下的丝带覆盖着。
她注视几秒又复而抬眸道:“薄先生是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宋晚辞抬起脸时,下颌被捏过的那处带着浅浅红,可她神色却是平静的。
这个称呼听起来与苏先生是没有区别的,至少表面听起来是,但语气是略微不同的。
薄景年眉眼不动,他淡淡注视向宋晚辞,然后极冷淡的应了声:“随你。”
一个与他人无异的称呼,自然是会在意的。
宋晚辞从病床起身,头本就晕的厉害,思绪也要比平常迟缓许多。
她安静着思考了几秒这句随你,薄景年话少,有时候宋晚辞直接问时他并不会给予回答。
但住在一起久了,宋晚辞也是摸清楚了他脾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