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宋晚辞微微顿了下,随后她收回视线,眸子不再与薄景年相视。
垂下的眼睫注视光下轻落,遮掩住眸间逐渐遥远的情绪。
这句不勉强在那夜时,薄景年同样说过。
一如薄景年第三次见她时,问出的那句选择。无论是何时薄景年都给过她选择,住进温园的那一日起,她不会不知道这样的关系代表什么。
但那三年她与薄景年是分房间的,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如果宋晚辞没有那个回答,那么,这样的关系会维持到至今。
薄景年注视着宋晚辞清冷的眉眼,最后缓缓道:“辞辞不想见我是因为什么?”
他问道,语句平静,只是眸子暗得厉害。
宋晚辞垂着眼睫抬起,视线落在男人的领带夹处,她安静了片刻,并未开口。
未等她视线抬起看去时,薄景年微微弯腰靠近她,熟悉的而繁重的檀香气息萦绕在吐息之间。
四目相视。
浓重的墨色间映入宋晚辞的眉眼。
薄景年敛眸,郁色与病态都被掩于墨色之后,他注视片刻后,开口道:“辞辞不必要这样抗拒我,那段关系结束了。”
“你不想要任何关系,但辞辞,我做不到。”
那样漫长的等待,与温园内的三年,无一刻不是清晰的。
刻入骨髓的瘾症,只因宋晚辞这个名字。
即便是拥有时瘾症也没有丝毫减退,愈是靠近愈是沉溺,即便是那样惯有的冷静思绪,也克制不了。
现在的失去与宋晚辞疏离避开的态度,无一不会让他发疯。
越是克制,越是无法压抑早已刻进骨髓的瘾症,清醒之下的沉溺。
宋晚辞的瞳孔动了下,想下意识避开时,萦绕在吐息间的气息也随之而来。
距离被再一次缩短。
温热的呼吸交缠,一个即将吻过去的距离。
宋晚辞微怔了下,视线抬起时已经坠入墨色的浓重砚台之间。
薄景年注视着她缓缓道:“不要避开我,辞辞。”
……
宋晚辞拿到新茶回去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下午的时辰,林敬山的午休还尚未结束。
宋晚辞轻声关上院子门走进去。
庭院内的树木下,林敬山睡于躺椅之上,用扇子遮住了脸。
宋晚辞小声地走过,怕惊扰道外公休息。
她将取回的新茶装入瓷罐内,取出一点,等会泡些给外公。
炉火上的水壶已经热了起来,热气与水即将滚烫的白雾也随之飘入宋晚辞的眼前。
热气润浸了眉眼。
宋晚辞垂着眼睫注视着,思绪也像是随着眼前的白雾飘远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