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初先是茫然的看着宋青梧,然后才反应过来,着急忙慌的松了口,脸色愈加红润,宋青梧觉得他看起来傻傻的,但没告诉他,怕他听了还要生气。
嗯,这人小气的很,一天到晚都要生气。
一碗汤入肚,宋青梧摸了摸对方的手,还是凉,无奈只能继续给他暖着,“该吩咐人给你做副袖套,睡觉时也戴着,省的这般冷。”
孟言初侧着头不看她,也不说话,但脸颊是红的。
没一会儿,府医便来了。
大床的蚊帐被放下来,迷迷糊糊挡住了视线,只余一只雪白的皓腕在外面。
宋青梧出去迎府医进来,同她说孟言初大抵是得了风寒,叫她看着开服药。
府医依旧象征性的用薄帕子垫着手,给人把了脉,然后问了几个问题,便下单子开药去了。
药交由小厮去熬,府医另外去领了赏钱便可离开了,只在走之前特意叮嘱小厮,“少夫人得的风寒虽不严重,但近几日需特别注意,不可再受寒,否则加重了风寒怕是会引起发热,少夫人身子孱弱,更需好生照料。”
小厮一一记下,宋青梧站在一旁皱眉,过了会儿开口道,“我夫郎身子孱弱,可有什么药物可以调理?”
大夫冲宋青梧拱了拱手,“男子大多身子弱,若要调理,可命厨房每日做了药膳,以食辅之,长久以往,应会好上许多。”
“好,我记住了,多谢大夫。”
府医觉得大小姐自鬼门关走了一遭醒后,脾气秉性皆好了许多,见此忙回了一礼,“小姐言重了,这都是在下该做的。”
小厮领了府医去领赏,床帘又被拉开,宋青梧颇为无奈的看向孟言初,“可听见了?不能再受寒,若是发起热来,我看你怎么办。”
她点了点孟言初的额。
孟言初躲开那根作乱的手指,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只说,“又不是侍身自己想受寒的,侍身本就体寒。”
他垂下眼睫,薄红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宋青梧弹了弹人脑瓜,“那怎么办,给你加一床被子?”
“太闷了,不要。”
他仗着妻主的宠爱,就得寸进尺。
宋青梧更加无奈,“碳火的味道你又不喜欢?”
“不喜欢,闻着难受。”
他声音闷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下巴抵在膝盖上,把自己整个抱住的姿势了,看起来极没有安全感,又极倔强。
“那你想怎样?”
宋青梧问,顺便拢了拢人掉下来的头发,尽数拢到身后放着。
孟言初一如既往,遇到不想回答的就不说话,这光让人猜,人家哪猜的出来?
她只得说,“算了,先用早膳吧,我再想想。”
明明是娶了个老公,怎么实际上跟养了个孩子似的?
还是个很叛逆不爱听话的孩子。
——
今日她做了另外的安排,就是读书,只要读不死,就往死里读!
于是一整日都在读书中度过了,宋青梧从来没一天里读过这么多书,晦涩难懂的文字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转的人头疼。
很快天色渐暗,然不知道为什么,孟言初一整天都不大高兴,她若读书,他便板着一张脸坐在她身旁,手里倒是拿着书,只是半个小时也不见翻一面的。
红唇倒是嘟着,就是不大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