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不论这些话的真假,安檐是逗得她很开心了。
“木头人?”安檐第一次知道凌青菀这样想他,好奇道,“什么是木头人?”
“就是不知冷热,不知道哄女孩子的人。”凌青菀道,“我以前以为你是,你才不是呢。”
安檐就笑了,虽然很轻浅。
他最近经常笑,都是因为凌青菀。
“我是不会哄女孩子,从前也不和女孩子亲近。我并没有哄你,每句话都是真心的。”安檐道。
凌青菀感觉自己逃不掉了,他用他的甜言蜜语,时刻包围着她。哪怕辩解,都像是在倾诉爱慕。
“滑头!”凌青菀说不过他,只得低声笑骂了句。
安檐又是一笑。
“你和从前也不一样。”安檐低声道,“我从前觉得,你除了乖觉和好看,没有其他本事呢。如今看来,我是低估了你。”
“觉得我没本事,那你还中意我?”凌青菀道,“因为什么?”
安檐疑惑,道:“不是说了吗?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好看啊,乖觉啊,很听话。”
“好色,肤浅,油滑!”凌青菀一口气给他定了三个性。
安檐却心里暖融融的,看着望向她。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自己不知道,安檐看来却是娇嗔,更加动人,安檐恨不能抱抱她。
他们俩站在屋檐下,说了半晌的话。
这些话,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很平常的对话。倘若旁人听到了,少不得觉得他们在打情骂俏。
东次间的饭菜,已经摆上了。
大家吃面做点心,有些精致的小菜。
凌青菀和安檐在外头说话,等他们全部准备妥当,二人这才进来。
大家都心事重重的,没人看他们俩。
他们随意吃了些点心,那边抓药的小厮回来了。
舅母让自己贴身的丫鬟去煎药。
景八娘已经醒了。
醒了之后,仍是全身瘙痒难耐,她一边使劲挠,一边哭。挠又疼,不挠又痒,十分遭罪。
“我娘呢?”景八娘哭着大喊,“娘,快救救我。”
舅母眼泪就忍不住,进去抱住了景八娘。景八娘的病情,可谓惨不忍睹。
景八娘浑身上下起疥子,被她抓的血痕累累。
“都是五郎!”舅母在心里抱怨,“平素不学无术。只顾玩乐。几个孩子,就他仗着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不争气。若是玩闹也就罢了,淘弄这些东西回来,害得八娘如此”
舅母决定,这次不维护景五郎了,任由舅舅狠狠处置他。
那孩子不打不成器。
舅母是很疼五郎的。从前疼爱得有点偏颇。她这次。突然清醒过来,自己不能在维护五郎了,那是害了他。
“从前都是我护着他。那是害了他的!”舅母想,“倘若这次不是菀娘,他真要害死我的八娘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舅母被八娘哭得心里全乱了。忍不住怪罪起五郎来。
“夫人,药熬好了。”丫鬟端了药进来。
“不喝。不喝!”景八娘听说有药,大哭起来,“越喝越痒,一点用也没有!”
“这次不同了。”舅母劝她说。“这次换了位名医,他的药最是有效。好孩子,喝下去就不痒了。听话!”
景八娘哭着,想了想仍是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