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脑海里挤满南栀小时候的脸,甚至一转头,枕头也变成那张小脸。
磕。磕。
听见敲门声,他猛然坐起来,没心思理会稍乱的头发。
“谁?”
“是我。”门外是清脆的女声。
他一僵,慢吞吞地站起来,去开门。
南栀一溜烟地钻进他的房间,顺手关门。
“你想做什么?”张零后退一步,目光偷偷地停留在她的脸上。
“问你个事。”她心不在焉,没注意到。琢磨片刻,她迟疑地问:“你……知道向日葵孤儿院吗?”
倏忽,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警惕,他用力地握着她的手腕。“谁告诉你的?你知道什么?”
张零过激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她没想好怎么解释。
“你到底知道什么!”
狠戾漆黑的眸子令她发怵,她开始后悔问这个问题。但问都问了,她决定豁出去。
“是大块头老师告诉我的!大坏蛋!”
闻言,张零全身僵硬,目中的怯懦与恐惧凝固。
“放手!很疼!”
他怔怔地松开她的手腕。“大……块头?你……”
夜里,瞿锦司提着公文包回来。
路过客厅瞧见看电视的南栀,他驻足,从公文包拿出一个樱桃发卡。
“栀子。”
“嗯?”
她回头便对上深灰色的衬衣,微凉的指腹掠过她额头的发丝。
“瞿医生?”
“送你的。”
她疑惑地摸发际线,摸到一个发卡。“谢谢!怎么突然送我礼物?”
红樱桃配粉毛,热烈的颜色烙入他的眼中。“想送就送。我先上楼。”
瞿锦司一转身,看见伫立楼梯口的黑衣少年。
他似乎站着好一阵,脚下的影子拉得老长。
碎长的刘海落下暗影,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定定地注视瞿锦司。
半晌,双方的气场降至冰点。
瞿锦司无声冷笑,与他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