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京城的酒……?”
“猜对了!”
文濯兰笑着,给文卿继续满上:“阿昭让人从塞北捎回来的,当地的内服药酒,喝了强身健体的,孟如英说阿昭在信中写了给你一半,我便沾光喝两杯了。”
文卿有些恍惚:“阿昭……”
“还有,阿昭没打败仗,那驿兵在觐见崇明帝之前先去见过太子,战败的消息也是太子派人四处散布的。”
文卿蓦地冷了脸。
“还有,阿昭在信里说了很想你呢。”
“……什么?”
文濯兰耐心地重复一遍,顺口添油加醋道:“阿昭说他很想你,特别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不知是酒意上来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原本冷冰冰的一张脸倏然红了,文濯兰还没见过文卿脸红,阿昭小时候亲口对着文卿撒娇的时候更亲昵的话也说过,也没见他这般。
文濯兰忍不住轻声笑起来。
文卿以为自己被戏弄了,连忙沉了脸:“阿昭怎么可能在给淑妃的信中说这些,姑姑!”
“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去问孟如英。”
这种事,文卿怎么可能亲自去问。
“阿昭很争气呢,听说取下了乌桓大将挞楼的首级,把辛夷安安稳稳地护送回烽火城了。”
“总觉得前不久还是跟在身边玩铃铛鼓的小孩子,如今已经穿上铁甲,立下战功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晏清,你当为他高兴才是,假以时日,你的骄傲将会成为大夏的荣耀,为边境带来珍贵的和平。”
——
次日,文卿以边境流民问题积重难返为由,上书请求崇明帝颁布募捐令,朝堂上文党官员纷纷下跪请旨,却遭到太子党的一致反对。
“大夏和乌桓战事已经几十年了,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如今国库空虚,百姓更应该体谅朝廷的难处才是啊。”
“是啊,朝廷每年也有拨款,募捐令要等遇到流年天灾时才能颁布,若是因此开了先例,反而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文卿淡淡抬眸,和说这话的官员对视一眼,对方却很快瞥开了视线。
钟绥。
钟堂的父亲。
以前的清流官员,如今的太子党重臣。
“朝廷每年的拨款对于漫长边境线上的流民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微臣深知国库金银用在何处自有陛下的考量,便恳请陛下给臣子们为国尽忠的机会。”
“微臣愿捐十万两白银,倾家荡产,解边境一时之难。”顾岱磕头道,“微臣曾随祖父去过塞北边境,战鼓金戈,铁蹄下的黎民百姓不过是朝生暮死的蜉蝣,苍生苦楚,望京城世家大族亦能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