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盖红盖头,身穿红嫁衣,两绺头发分别垂在胸前,被阵阵阴风吹动。指甲也被染红了,被苍白的手背衬得格外惹眼,青筋浮现,好似一双瘦骨嶙峋的鬼手。
就是他。这双手牵了太多遍,不会认错的。
长衡嗤笑一声,袖下的锋芒瞬间消失不见,缓缓伸出手等着鬼新娘牵他。
睁开眼睛的世安惊恐:“不要啊侯爷……侯爷不要啊……”
坐在轿中的新娘好似感应到什么,准确无误的把自己的手交到长衡的掌心。
熟悉的骨感,熟悉的温度。
长衡握紧了鬼新娘的手,将人拉到怀中,用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问:“等多久了?”
鬼新娘没说话。
拉人的那一瞬间,红盖头掀起了一角,站在一旁的世安刚好看见红盖头下那张惨白的脸和殷红的唇,指着鬼新娘:“鬼啊,侯爷被鬼上身了!”
长衡笑说:“今儿正午不是怕夏竹姑娘不选我吗?怎么现在见了夏竹你倒是害怕起来了。”
世安惊讶道:“这是夏竹姑娘!?”
长衡点头。
世安再问:“这是夏竹姑娘。”
长衡点头,站在他旁边的夏竹姑娘笑了下,很低很轻的音。
世安还是不确定,挠挠头:“这凤仙楼怎么办事的,为什么要这样把人送过来……”
“唉?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嘛,活一辈子就应该试试不同的事情。是我想试试新花样,特地这样交代的凤仙楼。”
“……”
他们家小侯爷的喜好越来越不像人了。
长衡牵着夏竹的手,把人带到自己轿子里,吩咐那些人:“虚惊一场,走吧。待会别忘了派人把轿子送到我府中。”
进了轿子,完全密闭的小空间里,长衡脸色一变,伸手掀了夏竹脑袋上的红盖头,道:“又想用当年的把戏?你难道不知道吗,一个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犯两次错误。”
红盖头下哪儿是姑娘的脸庞,分明是硬朗的男子面貌。
声音也如男子那般低沉:“你会。”
“我不会。”长衡说,“我只是玩玩而已,没和阿哥试过,想试试阿哥怎么样,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今晚最后一次,我们就别再见面了,君灼。”
“长衡你怎么那么无情,但没办法,我就喜欢你这幅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模样,你越是这样对我,我就越兴奋,越想缠着你。”君灼完全逼近长衡,捏着他的下巴,故意将自己嘴上的口脂蹭到他嘴上,“你在凤仙楼玩够了吧?是不是轮到我了?”
长衡不敢大力推君灼,怕被外面的人发现,只能抬着头任由君灼亲、啃。
他会。
他确实会。
三年前。
那时候长衡和君灼的关系已经非常好了,好到能用同一个茶盏喝茶的程度。
长衡完全习惯君灼这条小尾巴跟在自己身后,一天不见他还会想君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