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背后的园子里,一座矮楼敞着大门,里面时不时传来郑仕的惨叫。
“叫你轻一点轻一点,你耳朵是不是没有带来啊!”
“来呀,给我换一个大夫,让你们坐诊的那个老头过来给本少爷看伤!”
大夫叹了一口气,小声回复,“郑少爷,江大夫年岁已高,不出诊好些年头了。”
“滚啊!”
“疼死本少爷了!”
随着郑仕两句怒吼,一个大夫行医背着的木箱被当先扔了出来,而后,那中年大夫踉踉跄跄地被里面的仆从推搡了出来,过门槛的时候,脚步一崴,差点摔了。
“哎——”
大门当着大夫的面“呯”地一声合上,大夫重重叹了一口气,一甩衣袖,弯腰去收拾他行医背出来的药箱了。
郑县令在当地素有口皆碑,也不知道如何教养出这么一个霸王似的公子出来。
大夫正忙着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药瓶,突然,面前伸过一只手,帮着他一起收拾。
来人正是郑县令,不顾大夫推辞,硬是帮着把药箱收拢好,又为他家儿子无礼连连道歉,最后给了双倍诊金,交代师爷把大夫好好送了出去,这才作罢。
经过这样一对比,大夫更是觉得郑县令这样爱民如子的人物生出郑仕,当真是好竹出了歹笋。
把大夫送走,郑水龙立时就黑了脸色,哼了一声,重重一甩衣袖,抬起脚就把面前紧闭的房门给踹开了。
“呯——”
随着一声巨响,听得里面传出仆从嚣张的吼声:
“谁啊,不长眼睛啊,不知道少爷受了伤正在休息啊!”
郑水龙心口的怒火更是炽盛,上前。
那仆从出了外间,正要继续训斥,一抬眼就看到县太爷黑着脸瞧着自己,当场那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训斥就吞了下去。
“谁啊!”
里间,郑仕也火气十足。
“你格老子!”
郑水龙绕过屏风,就看到自己那不可一世的儿子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歪倒在床上,裸露的后背上,青紫一片。
显然,对方下手可是一点没留情,能给他留一条命说不得还是看在他这个县令的面子上。
“爹。”
看到自己亲爹来了,郑仕心底的委屈上涌,咬牙切齿。
“您一定要帮儿子把那些人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