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涛就没开过这么烂的车。
对他来说这就是一坨废铁。
‘这种车充满风险,根本就不应该上路,应该直接报废。
座椅的海绵垫都透底了,跟坐在铁架子上一样。
车子没减震,每颠簸一次,人都要飞到车顶,硌得屁股疼。
更让他无语的是,他不过挂了下档,档杆TM的都能掉了。
程涛忍住烦闷,重新把档杆装上。
听到癞子卖。人的话,和他对视一眼,没吭声,只是突然来了一脚油门,车子猛地蹿了出去。
破旧的面包车发出老人垂死的挣扎声。
癞子被突然的加速和推背感,吓了一跳。
“我cao你大爷!”
粗俗的骂声从开着的车窗传出,随着车子渐渐远去。
田彩兰听不到动静,才慢慢的露出手心里的小刀。
刀刃有些钝,她耐心地磨着麻绳。
周围虫鸣声很大,手背上有东西爬过,很痒。
田彩兰浑身紧绷,因为看不见,两只耳朵全神贯注的戒备着放哨。
等解开手上的绳子后,她慌忙扒拉开眼睛上的脏布条。
一片橘色的光猛然涌入眼帘。
刺目的光,让她不适的眨了眨眼。
眼前青色的草地铺满了夕阳橘色的光,而她就在这片热气腾腾充斥着草腥味的光晕中。
田彩兰拍掉爬在手背上的瓢虫,连忙解开脚上的绳子。
她站起身,举目四望。
周围荒芜一片,入目全是野草、藤蔓、荆棘和不知名的紫色小野花。
远处,巨大的几个烟囱,冒出白滚滚烟雾,和天上的白云连接在一起。
蝉鸣声此起彼伏,声音聒无比。
田彩兰感觉自己耳边像是放了一千只蝉,吵得她头晕眼花。
她迈着发软的脚步,朝那片排放污染物的工厂走去。
那里是京市的化肥厂,田彩兰前段时间,和同学去那里参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