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或许瞳孔张得老大,整个人抖得像筛糠,可能是我那样子真的是太吓人了,所以路召才会手忙脚乱的我搂进怀里。
路召以为我是因为那颗耳钉的事情跟他计较来着,他圈紧了我,的声线有些低,他说,池贝,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我缩在路召的怀里依旧抖个不停,我要怎么告诉他我脑子里全是池瑶的影子?而那些影子就像是电影胶带一样,来来回回的,重复播放着。
当我终于战胜心底那些声音,打算好好同路召摊开所有牌谈一次的时候,我打开房门才还没有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了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着果汁的人。
像是感觉到了我的出场,池瑶放下手里的杯子朝楼上看了一眼,是带着笑的,但我清楚的看到了她眼里的杀气,像是恨不得将我就地正法。
或许是因为见过太多那样的眼神,我没有去纠结到底哪里惹到了池瑶,但我笃定她一定看到了我让别人转交给她的那张小纸条。
我无心去观察立在她身侧的吴巧儿到底是苦着脸呢还是带着笑,毕竟在某次进去池瑶的房间时,她打破了池瑶最爱的那只花瓶,我只是感觉我的脚像是生了根,因为花了许多力气才挣开那些束缚一步一步向下挪。
其实,我并不是怕池瑶,最坏也不过是鱼死网破什么的,只是再见到池瑶的那一刻所有的记忆像是被那汹涌的时光洪流给推了出来,所有的感受一直在那里交织个不停,我在心里千千万万遍的提醒自己,眼前的女子,是张技最爱的人呢。
曾经,我定义的相爱相杀是我和路召这一种,彼此抱团取暖的时候总是不经意间会亮出匕首刺对方一刀,可是在池瑶那里我才知道相爱相杀原来还有另一个解释:爱到极致,恨到极致。
我将头埋在路召胸前,脑子里除了池瑶那张精致的脸,挥之不去的还有我出门时她说的那句话,虽然一道门隔绝了两个世界,但固体依旧可以传声的,尽管不是很清晰,可我还是听清楚了。
我第一次觉得生活真的可以比小说还要狗血,除了那些玛丽苏的霸道总裁的欢乐大甜文,这世间还有一种剧情,它以悲为主调,以各种误会和阴差阳错为辅助,经过艺术的加工再创造以后加那些情节推至□□,我怎么会知道,我推敲的故事情节出现了偏差呢?
曾经的我以为,事情就是我看到的那个样子,又或者和我所想的不会有太大的偏差,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一切的一切,都和我所以为的相差甚远。
池瑶的的声音依荡在我耳边,她说,贝贝啊,颜楠那家伙还真是心软了些,他怎么就没有按照我的指示,让你和张技一起呢,好歹黄泉路上也是有个伴的。
我觉得自己浑身都冷,冷得值打哆嗦,就像那一天早晨,我在张技的电脑桌面上看到裙角飞扬时那种从心里冷起来的那种感觉。
张技,我不能否认,无论何时,只要一想起那个名字我就会听见胸腔里那颗心崩裂的声音,然后滴滴答答的,似乎在淌着鲜血,而这一次,我是为张技感到悲痛,只是我还来不及释放那些悲伤,我就感觉某些不知名的液体唰的一下浇向了我,伴随的还有一句咬牙切齿的声音。
“路召!”那声音我太熟悉了,熟悉到我甚至可以联想到她说那话时配上的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悲愤或痛苦,可我没有注意到,她的眼里还有那种不能言说的爱恋混合着真切的恨意,那液体顺着我的头发流到我的脸颊,冰凉凉的,像是一把尖锐的武器贴在了肌肤上,我感受到路召松开了我,在他将我推开之前我抢先挣脱他的怀抱站了起来。
“米舒。” 我看着眼前的人尽量平和了语气,我不着痕迹的抹了把脸,那些暗红色的液体还是有许多流到了我的白色体恤衫上,然后醒目得像白色墙壁上的蚊子血。
四目相对,像是没有料到路召抱着的那个人是我,我看见了米舒愣在了那里,她的手在颤抖,路召一个起身将我拉近他怀里的时候,米舒的杯子做了自由落体运动。
清脆的一声响,地板上散落的是透明的玻璃,尖锐的角,像是可以让人血流身亡的利器,只是酒吧里形形□□的事情太多了,这样的三角恋戏码远远没有舞池里那些扭动的身躯有看头。
看,太多关系就像是那些散了一地的碎片,你伸手去捡,就会扎得你鲜血淋漓,无奈,你只能看着它躺在地上,因为碎了就是碎了,你没有能力再将它粘起来。
从我和路召在一起时我就清楚终会有那么一天,区别就是那时我不知道米舒和路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可是我突然感谢老天在这个时候安排米舒出场。
故事到了这里,那些在路上搭的伴,或许该分开走了。
我知道,这是一个契机,它的名字,叫做改变。
☆、时光蛰10
'你有没有笑着哭过,就是那种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笑着哭,还是哭着笑的哭。'
怎么说呢,我不是没有去理过那些故事的情节,多年来看小说让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习惯性的推敲和脑补剧情,准不准确另说,但至少我要让它看起来合理一些,又或者我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推敲它会如何发展。
可是,我错了,小说来源于生活也高于生活,甚至有规定的模式和套路,生活那东西,是真的不按常理出牌,你没有上帝的视角,所以你永远也没有办法去了解那些隔了肚皮的人类在想些什么,有时候我也是嫌弃自己的,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到底是装了狗屎还是浆糊,因为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当我靠坐在某墙角抽着烟时我终于想通了一些东西,或许是因为我手里的烟从又细又长的女士香烟换成了又浓又烈的红塔山的缘故,那红塔山虽然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它便宜啊!
我想过了,像我这种人是没有办法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更更重要的是,像我这样的寄生虫还算有一些自知之明,我不打算去国外丢脸,如果池伽染非要逼我,那我就带着那些为数不多的积蓄远走高飞,而且为了防止池伽染冻结□□,所以我早就将那些钱从银行里取了出来,没有人知道在我常年背的那个包包里塞了好几沓鲜红的毛爷爷。
说到毛爷爷,再想到远走高飞,我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那烟灰落了一地,幸而我手疾眼快,不要身上那件酒红色的套头卫衣怕是要被烫出一个丑陋的洞,米舒啊,我曾经想过要和她一起高飞远走的呢!可是,我食言了。
是我年少轻狂了么?还是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没有带着真心实意,所以那些承诺注定只能是空头支票,而给别人空头支票的惩罚估计就是,让那些原本亲密的人离我而去。
你看,过去的时光就像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我在那海水里沉浮,好不容易抓到了几根浮木能浮上水面透口气,可是海风太大,海浪太猛,我甚至不知道是我抓不紧浮木还是那浮木想要飘往其他的地方,总之,我一次又一次沉入了水底,再挣扎,再抓住其他浮木,周而复始。
路过我生命的那些人就是一块又一块的浮木,能助我一程,却不能陪我上岸,还有一些人就是深藏在海底的海蛇,会不经意的咬我一口,还有一些是暗礁,当我在海里挣扎时一不小心就会撞得头破血流,我不知道,在我没有放弃挣扎之前,我会不会遇到一位老船长,他扬着帆,最后将奄奄一息的我拖上他的甲板,可是在那之前,我想自己是不是该在这沉沉浮浮的时光大海里,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
我想过了,等我有机会了,我一定会已一个上帝的视角合理的,将那些我未曾参与的故事完完整整的写出来,然后去体会另一种无助和心酸,去感受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米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去体会她那种爱不能彻底恨也不能彻底的感觉;去明白还有米思从开始轰轰烈烈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