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帅脚步缓了缓,眼底的急色也淡了几分。
他走近,瞥了眼桌上托盘里带血迹的药棉,皱眉睨视江四爷。
“脑袋怎么样?坏了没?”
江四爷眼皮上掀,面无表情看着他没说话。
江大帅眉心皱得更紧,“问你话呢,脑子还好不好使?”
江四爷眯眼,“你说什么?大点儿声,我听不见。”
姰恪缠绷带的手一抖。
江大帅脸又黑了,转头看向他,沉着气追问。
“他怎么了?伤了脑袋,耳朵还聋了?”
姰恪嘴角隐隐抽了下,站直了,看了看江四爷,而后温声和气地回话。
“是后遗症,养养应该…能恢复。”
江大帅脸色乍青乍白,极度复杂地变幻了一番。
他又看向江四爷,扯开嗓子吼,生怕他听不见。
“你老实缩在这边养伤,这几天别回家,省得吓着你母亲和媳妇儿!听见了?”
江四爷眼底掠过丝笑意,点了点头。
看他不是聋得很彻底,江大帅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他原本是来看儿子伤得重不重,然后再详细问问事情的起因经过。
结果,现在明显是交流很费劲。
江大帅又气堵又无语。
他黑着脸,语气沉重交代姰恪:
“你尽快给他养好耳朵,别让他真落下后遗症。”
姰恪扯了下嘴角,“是,大帅放心。”
江大帅咂了咂嘴,抬脚要走,又看到一旁的项冲。
他迟疑了两秒,指了指自己耳朵。
“你,你耳朵没事儿?”
项冲眨了眨眼,看一眼江四爷,如实说:
“属下还好,都是外伤,头上也是擦破皮,不严重。”
江大帅眉心紧皱。
同时出的事,怎么他儿子就这么弱不禁风,还差点坏了脑子。
他抿抿嘴,心里不是滋味儿。
不过总算也有个嘴替,能交代清楚事的。
于是负手问项冲,“你仔细说说,你们俩是怎么孬到连两个阶下囚都看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