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量,即使是太阳也能把它弄下来,她终于使志村扔掉了他的家。
(三)冷风
迈出家门一步,立刻就觉得傍晚郊野的冷风沁人肌骨。美智子突然感
到身心疲惫已极,如果不拉住志村自己就迈不了步,觉得自己像个即将离开
树枝的病残树叶那样又小又弱,从他们两人之间一吹而过的风她也怕,所以
紧靠着志村。此刻的志村担心碰上下班回家的妻子阿春,就像个逃亡者一样
净走那些细小的野道,绕道前往车站。美智子此时对于阿春有一种胜利感,
然而同时她也难免,“啊,我已经不行啦”女性对于命运的哀叹涌上心头。
(四)在父亲面前
即使是美智子也没敢正视她父亲的脸,志村只有忏悔一切了。这位博
士父亲对于痴情同时又什么都不怕,勇气百倍使自己身陷错误的女儿深深怜
爱。不忍心还让她重复着更惨痛的感情分裂之苦,这位父亲为了稳妥地解决
这件事又使各方面的面子都很周全,第二天他见阿春去了。回来之后也没有
和美智子与志村详谈此行的结果。在美智子看来,等于被禁止同妻子相会的
志村,就像身在受折磨的牢狱里,和狱卒的女儿偷偷摸摸地谈恋爱一模一样。
(五)邮包婴儿
如此惴惴不安的第二天,美智子偷看了阿春寄给志村的信。那信说:“你
骗我骗得真高明,你把我当成玩具了,你这个薄情的家伙!色魔!我决不哭!
干嘛要哭呢?我想怎么办你现在就记住!你这个人哪,总觉得穷人家女孩的
心不如有钱人家的轻浮女人的心好,是不?我生了孩子怎么办?我可不养活
他。我把孩子打个邮包给你寄去,你要好好地记住。”美智子大惊失色。她
不住地叨咕:“孩子!孩子!说要生孩子!”
(六)处女的白衣
阿春要生志村的孩子么?这个可疑而难决的问题,让美智子用她那幼
稚纯洁的心处理它,未免过于沉重。正在心烦意乱的时候,女同学来访,朋
友拿出漂亮的白衣说:“你穿一下看看是不是合身。”因为圣诞节这天女子学
校上演圣剧,美智子扮演舞台上的纯洁的神的处女。但是她面对自己应该穿
在身上的足以使人目眩的纯白衣服扭过脸去。
因为她想到,已成过去的纯洁而清丽的身姿,现在只能是一种象征了。
(七)结婚
美智子不仅没有登上舞台扮演处女,后来她连学校也不去了。可是圣
诞节前两天,她和志村在帝国饭店举行了婚礼。怀着满腔喜悦的两个年轻人,
坐着汽车穿过岁末的热闹街道去了饭店。在十字路口,看到求世军的人站在
慈善锅前为穷人在喊什么。美智子想,志村看到这幅光景是不是联想起贫穷
的阿春,所以流露出不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