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人听得忘却了自己的同时,李岩开始推销起自己的观点:“福王来到河南就藩以后,又是另一个祸国殃民的开始。原本万历皇帝宠爱他,就藩的时候要给他四万顷庄田,后来大臣力争,才改为两万顷。”
顿了一顿,李岩接着道:“福王的个性像极了万历皇帝,贪财好货,喜欢积聚私产,两万顷的土地哪里能满足他贪得无厌的心呢?就藩以后,他发挥了自己身为藩王的特权,开始大量侵夺民田,充实他的私产。朝廷对此不闻不问,地方官吏又岂敢惹他?河南的百姓莫不把福王恨之入骨,闯王立志解民倒悬,老百姓们哪有不额手相庆,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呢?”
李岩一番话将劫掠福王的金山银山说成是“为人民服务”,这边是占着大义的名分了。李自成越听越高兴,这种好事他以往何曾遇见过?
什么“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李自成也听不懂,不过老百姓对福王恨之入骨这句话他却听懂了。这尼玛煽动力极大呀,怕不是一去洛阳,便可以裹挟起数十万“大军”?
一想到此,李自成兴奋得咧嘴大笑,对李岩道:“打洛阳的事……你看着办就是了!”
就这样,在吴三桂吴公公行动之前,闯王李自成的大军竟然捷足先登了!
闯王大军很快攻克了他们进入河南的第一个目标偃师,这仅仅花了半天的时间。而那偃师的知县被杀,金银财宝自然归了一众将领。这还不算完,所以官绅和殷实人家通通被洗劫,名曰“劫富济贫”……(未完待续。)
第483章 坐观其变
汉城团山军的军议大厅,张力一大早便将高元良找来商议,实在是因为大明关内的情况已经恶化到了极点。【】
就在这日的清晨时分,天色还是漆黑一片,正在睡觉的张力忽然收到了山东卢象升的报告,不得不起床处理此事。
卢象升的报告将关内的情况详细向张力做了说明,并且询问在山东的团山军该如何应对,等待着张力下一步的决定。
此刻军议大厅中只有三人,张力、李定国和高元良。李定国这两年来一直跟随张力左右,大伙儿也习以为常,都知道张力很是看重这个年轻人。
张力首先将卢象升的信件递给了高元良,等高元良看完之后,张力才开口问道:“元良,关内形势危急,你有什么想法?”
团山军虽然远赴朝鲜作战,但高层们对于大明的形势也颇为关注,一直也都有留意。
官*民反,流贼肆虐那也是这些年太正常不过的事情,年年月月都是如此,原本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这一次流贼头子高迎祥突然意外死亡,李自成异军突起,成了最大的赢家。
其实张力对李自成乃是有相当的防备,不过按历史的走向,李自成要到崇祯九年七月高迎祥死后才会飞黄腾达……也就是来年的夏天以后。
张力本来是抓的这个时间差,争取在春天和夏天结束朝鲜之战,能将满清灭了最好,即使灭不了也要打得他们元气大伤,很多年也恢复不了才行,而后可以腾出手来转头处理关内之事。
可惜历史走向完全不同,这实在也是很难决策的事儿,毕竟张力也不是神算子,历史的改变已经太多,不可能事事都未卜先知。那么现在关内出现了极端的意外情况,团山军的应对便显得至关重要了。
高元良眉头紧皱。思索片刻之后,开口说道:“大人,属下始终认为,流贼乃是乌合之众。眼下我团山军最主要的敌人还是建奴。”
张力微微一笑,看着高元良缓缓地道:“哦?那建奴在朝廷衮衮诸公眼中不过一直都是蛮夷罢了,所谓疥癣之疾而已,流贼才是心腹大患呀!元良,难道你与朝廷的看法不一样吗?”
一旁的李定国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现在张大人与高元良讨论的是团山军最高的战略层面,到底先干掉哪个敌人,这实在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高元良脸上微微有些潮红,语气不快但是明显带着一丝激动:“属下这几年也读了一些史书,对于建奴之事颇有些想法,不知在大人面前,该不该说……”
张力点了点头,朗声道:“元良,你但讲无妨。”
高元良整了整嗓子,开口道:“属下对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人半分好感也没有。不过他们终归是汉人。即使他们推翻大明,建立新王朝,那也是短命王朝,这是我汉人自家的事情。可是鞑子不一样,他们与以前的蒙古人一样,要改变我汉家衣冠,这是属下绝对不能接受的。”
张力哈哈一笑,激赏道:“不错不错,元良所言甚合我意。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到辽东了吧?”
高元良敬佩地看着张力,有些神往地道:“大人是我大明守国门。不让鞑子肆虐中原!”
张力微微颔首,却并没有开口接着往下说……历史上满清“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那一场血雨腥风现在暂时还没有发生,故而也无法说这些。
张力不由得有些感概起来。思绪飞回了三年多以前。还记得当初保和殿召对之时,自己做出前往辽东的决定,至今自己也从没后悔过。
自己从最开始的选择就是一条充满危难险阻的荆棘之路……或许在关内找个大明边镇诸如宣府亦或者山西都可以慢慢发展,靠屯田增强实力,而后再与建奴一争高下。
可是,自己并没有选择那样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