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你老板,而且,一个芝加哥分社的职员不可能搞什么封面故事。”
“难道说对于一个写过许多封面故事的记者也不可能吗?我敢打赌,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巴雷。上一次见面时他还谈到这篇文章,他肯定这篇故事能获奖。”
“是吗?上一次他和我通电话,他可是谈到了你们最近一次交谈的情况。”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不,这不过是谎言。你说你去了某某地方,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证明你没去。要是犯在我的手里,早就炒你的鱿鱼了。”
“要是你有权力炒我,我也早就不干了。”
“你要辞职?”
“我是要告诉你我要干什么,韦尔娜,我要——”
“我希望每一个下属都叫我‘齐女士’。”
“这间房子里没有你的下属。”巴克被激怒了,他反驳说,“而且,你不——”
“你已经靠近警戒线了,卡梅伦。”
“你不觉得,‘齐女士’听起来太孩子气了吗?”
“跟我来。”她站起身,怒冲冲地经过他身边,踩着一双式样古板的皮鞋“橐橐”地出了办公室,朝长长的门厅走去。
巴克在艾丽斯的办公桌旁停住脚。“感谢你为我做了许多事,艾丽斯。”他迅速说,“我的许多东西会托运到这里,麻烦你替我送到新的寓所。”
艾丽斯点点头,然而当她听到韦尔娜的喊声从大厅的另一端传来时,脸上笑容立刻凝固了。
“喂,卡梅伦。”
“一会儿我再来找你,艾丽斯。”他慢慢转过身去。巴克故意磨磨蹭蹭,以此来激怒韦尔娜。他注意到,那些格子间里的工作人员脸上浮现出笑容,但又装出一副不在意的神态。韦尔娜走到大厅一角的格子间,这里原是咖啡室。她指了指摆放着一部电话和一只文件柜的小小办公桌。巴克在鼻子里哼了一声。
“大约一个星期以后,就能给你配一部电脑了。”
“把电脑送到我的公寓里来吧。”
“这个要求恐怕不能考虑。”
“不,韦尔娜,眼下再明白不过的是,你是在朝着一个一眼就能看穿你在事业上的失败的人撒气。你我都再明白不过了,哪怕有一点点自尊的人,都没法忍受这种歧视,如果我不得不在芝加哥工作,那就只能在公寓里办公。我需要一台电脑,一台传真机和一个调制解调器。如果有什么理由一定坚持要我上班,你可以马上打电话给斯坦顿·巴雷。”
韦尔娜的脸上显出一副坚持自己的立场、毫不退让的神态,因而,巴克就率先向她的办公室走去,韦尔娜跟在后面。在走过艾丽斯身旁时,他看到艾丽斯吃了一惊。他停在韦尔娜的办公桌前,等她跟上来。“是你来拨电话,还是我来拨?”他问道。
雷福德和切丽在回家的路上吃了点东西。一到家,就收到飞行主任在录音电话里的颇为紧急的留言:“到家后,马上给我打电话。”
雷福德来不及脱去飞行服,就将帽子夹在腋下,拨了一串十分熟悉的电话号码。“出了什么事,厄尔。”
“谢谢你这么及时地回电话,雷。咱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是的,我是想听听你的指教,厄尔。现在,我该干什么?”
“这是一次非正式的谈话,对吧?既不是批评,也不是警告或其他这类玩意儿。这只是一次朋友对朋友的谈话。”
“既是这样,朋友对朋友,厄尔,我是不是可以坐下来?”
“不,我告诉你,伙计,把你那一套布道的玩意儿扔掉吧。”
“你是说——”
“就是你在工作时间谈论上帝,伙计。”
“厄尔,假如有人说了什么,我不谈就是了。你知道,我从不会为此而妨碍工作的。不过对于失踪事件,你是怎么看的?”
“咱们都经历了这场劫难,雷。我已想告诉你,尼基·爱德华兹①写了一份材料,打算捅到上面去。我想替你挡一挡,说我已经和你谈过了,你也同意丢掉那些玩意儿。”
“捅到上面去?我冒犯了哪一条法律,违反了哪一项操作规程,或者犯了什么罪?”
“我不知道他会管它叫什么,但是,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对吧?我记得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你是一定要把它弄成一次正式谈话吗?你是要我明天把你叫到办公室来一次正式的谈话,再搞个备忘录存入档案,还是让我来个和稀泥对他们安慰一番,告诉他们这只是场误会,你已经冷静下来,不会再干那种蠢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