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一声重锤。
“当当!”两记小锤紧跟。
那是打铁回音!
林火心中一喜,摸着山壁,加快脚步。
越往下走,洞中越发炎热。
热得满头是汗,林火脱了外衫,搭在肩上。
再行数十步,那击打声越来越杂,乱锤响成一片。
终点就在前方。
转过一个弯角,林火已能隐约见到光亮,再转一角,面前便是白光一片。
林火奔向光芒,出得洞外。
目能视物,一扫方才气闷,眼前豁然开朗。
山腹镂空,抬头去望,不是洞顶,而是碧空白云。
这座山峰,竟是一座死火山!
就像是一碗猪油,被人剜去一块。
脚下尽是黑土,黑土之上耸着各式作坊。
黑烟白雾,宛如腾云驾雾。
铁器相交,叮当乱响,热闹非凡。
“好看吗?”侧面传来粗糙嗓音。
林火转过头去,正看到那个邋遢汉子,懒洋洋地靠着岩壁。对了,林火此刻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
“刘策。”林火向前一步。
“怎么?”刘策单手插在衣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想打架?你说说你,整天打打杀杀,倒是一点不累?”
林火不管这些,直接问道:“牢房劫狱,是否与你有关?”
刘策愣了愣神,噗嗤笑出声来,“你小子还真是有趣,你怀疑我?我要是劫狱,又为何救你?”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林后从怀中抽出断剑,“咣当”扔在刘策面前。
刘策仍旧那副懒散模样,低头看了两眼,“哦,确实出自我手。”
林火暗暗调整站姿,“那你还要狡辩?”
“狡辩?”刘策哈哈大笑,“我在九霄这么多年,打过的兵刃不下千把,若是要为每把兵刃负责。给我九个脑袋,都不够你砍。”
林火自然不会轻易相信,时刻不敢保持警戒。
刘策瞧了过来,“你可知道疑邻盗斧?”
林火心中疑惑,刘策却毫不在意,“信任与否,随你高兴。我拿了千磨,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问题?”林火时刻注视他的肩膀,异常戒备。
敌我不明,林火不敢松懈。但他从虞城处听闻,闻天不在,刘策不过一个铁匠,若是事出异常,他也有信心将刘策擒下。
刘策摸了摸鼻子,“我好像被小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