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爷子心目中,白慎行就是个阴险狡诈的商人,顾言怎会茂茂然就过来询问许溟逸的事情,想必是有人唆使,而这人除了白慎行还有谁?
顾言嘴角抽抽,老爷子好像一直觉得白慎行就是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商人。
“不是、”顾言直言。这锅不能让白慎行背。
“近期我同林家小姐有些纠葛,恰好她与许溟逸关系匪浅,想弄清这其中利害关系,也好定夺!”她直接撒谎。
眸光却无比真诚的望着老爷子,老爷子打量的眸光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想清楚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你同林家小姐有何纠葛?”老爷子道。
“前些日子,gl副总艳照出自林小姐之手,”顾言看着他咬字清晰,如此一说也确实是这样的,gl副总绯闻本就出自林安琪之手,但凡是你有心去查,没有查不到的,何况她还没本事在老爷子面前撒谎。
闻此言,老爷子精明的眸子瞬间一眯。
“你怀疑这件事情跟许溟逸有关系?”老爷子厚重的嗓音响起。
“不排除,”她不确定也不排除,模凌两可的答案让老爷子看她的眸光更是多了些打量。
她说破就是在怀疑老爷子选人的眼光,毕竟当初他选中的是许溟逸,她排除,今日来找老爷子的理由就不成立了。
“他不敢,”老爷子哼哼道。
“如果这件事情跟他有关系呢?”顾言反问。
“有关系如何?没关系又如何?”老爷子将球抛过来。
“若有关系算得上是自己人,无论处于什么境地手下留情是应该的,若是没关系,他帮衬着林小姐阴我,我自然是要表示表示的,不然、岂不是让人认为我们顾家好欺负?父亲虽退任,但这汉城应该是有我们一席之地的,不能让人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顾言言语平缓,但却字字都说的掷地有声,老爷子素来看中顾家声誉,顾言就将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事,俗话说,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
她清楚的知晓老爷子此刻的心理。
像他们这代人最看重的就是家族声誉,当初顾轻舟离婚的时候,老爷子差点没把他皮给扒了,随后顾轻舟从政,他一再警告要廉洁从政,不可给顾家摸黑,今日顾言也着实是不想将这事儿拿出来说,但不说不行。
“阴你这事,自然会有人解决,你回去带孩子去吧!”老爷子这话似是给她一种肯定和交代,但顾言今日要的不是肯定也不是交代,她要的是知道许溟逸在这场关系当中扮演什么角色。
“自己的敌人要亲手解决才行,”意思是我不准备要你给的交代。
老爷子为人厚重,有人解决?谁?是他手下的那些副官还是谁?她要知晓的是许溟逸。
“慎行已经着手解决了,出自林小姐之手,又与许先生有关系,这件事情若是不问清楚伤了和气就不好了,爷爷您好生休息,我就不叨扰了,”说着,她准备起身离开。
见此,老爷子唤住她。“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不过都是小家子利益,自古有人谋财必有人谋权,丫头莫要掺和其中。”老爷子这番话算得上是出言警告,顾言闻之一颤,随即眸光尽是愕然,自古有人谋财必有人谋权,她与白慎行是财,那许溟逸是?
霎时她只觉囫囵灌顶。
将过往与许溟逸的初识连在一起思考,细思级恐。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若细想下来,你会发现人心不在是人心。
她步履踉跄朝楼下而去,白鹭跟顾轻舟坐在楼下沙发上见她下来便起身迎了过来,“跟爷爷说什么了?”
白鹭一言语,才将她思绪拉回,“随意聊聊。”顾轻舟见她如此神色,眼色复杂望了她一眼,随即问道,“急着回去?”
“不急,”知晓顾轻舟或许有话跟自己说,她浅应着。
顾轻舟闻此言,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上楼进书房,她紧随其后。
反手关上门,还未站稳,只听顾轻舟道,“你跟慎行二人一开年便都在风口浪尖上走了一遭,以为人父母,许多事情要掂量掂量再去行动,莫要落人把柄,一件事情,切莫到时候弄的全军覆没,”顾轻舟出声提醒,顾言心中了然。
“乔氏的案子不值得你大动干戈,这种集团就算你不去动他,他也经历不起风雨漂泊的时候,何须再去冒险,”顾轻舟蹙眉看着顾言,他的女儿恨聪明,知晓一切规矩规则,但身处这个圈子还是谨慎的好。
“政归政,商归商,自古天下都是男人在顶着,你莫要冲在前头,”上下几千年,出了几个女皇帝?放眼望去如今放权当政的大多不都是男人?顾言虽优秀,但有些事情是男人做还是得男人去做。
从顾家出来时,顾言将车停在路边良久,脑中一直在盘旋着老爷子说的话语,只觉人心不可直视,直至白慎行给她打电话她才回过神来。
询问她何时归,顾言说了句就回便驱车上了山水居。
如果许溟逸谋权的话,只能证明这人心思太过阴沉,林安琪的存在与他来说就是一颗棋子,许溟逸这人太可怕了,他与林安琪相识几十年,这几十年中都在谋算一个人是怎样的体验,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