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放弃了这样的想法,想着也许她可以装作不认识他,轻描淡写的点点头,这样擦肩而过;或者是在很久以后,久的她已经放弃这样无望的自我放逐,开始认真的找一个人,可以结婚生子,在已经完全不在乎的时候遇见他,那样她也许就可以让自己平静的上前,轻轻问一句,你好吗?
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突然,让她毫无准备,她像是被推倒前台来的演员,有那么一旦点的无助和难堪,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她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而自己只能里立在原地,心中像是有一部晦涩的诗歌。
大厅的环境幽雅,背景音乐略带忧伤,好像很是应时应景的样子,卫家齐好像同从前没有什么变化,一样英气好看的眉毛,卓然笃定的神情,时间和岁月只是让他更加成熟,连看见她时眼睛里面的那抹惊讶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便恢复平静,像海一样深不可测。
得之开始觉得会所的空调为什么那么足,让她浑身燥热,一口气堵在胸口,半响才记得对着已经走到他面前的人说,“好久不见……”
卫家齐微微皱着眉头,他眼前的这个女子已经发生了些许变化,眼睛里面那些他熟悉的灵动娇憨已经消失不见,眼前的叶得之淡定从容,甚至有那么一点强悍,他看到她旁边的小男孩,只觉得有一些东西似乎要自胸口喷涌而出,无法抑制,昨晚绍琛对他说的每一个字现在都在耳边萦绕,一些猜想已经让他无法自持,可是在这一刻,他也只得问一声“得之,怎么会是你?”
她真的很佩服自己居然没有失控的扑到在他怀里大哭,他的声音,他的样子,都像是在在她梦里那般清晰,她很想问他,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我,可是得之明白,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也许此生都不可企及。
“是另外一位卫先生约我在这里。”她语气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他只看见她的眼睛如秋水一般,美丽,却又湿凉。
卫家齐微微皱眉,“你跟家同约在这里?”
“是,我来跟他谈一些事情。”
还没等到卫家齐的回应,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看来二位都没有珍惜我为你们安排的重逢机会,真是浪费,我以为会上演肥皂剧里面的场景。”
卫家同慢慢踱到他们面前,“二少爷,对我的安排还满意吗?你找了人家这些年,连我都被感动了……”
得之却觉得气闷,不由得打断他,“卫家同先生,是我有事跟你谈。”
“有事,你会有什么事,难道不是为了二少爷?”
得之想起来,她跟卫家同也是七年未见,那个时候他还是叫卫子同,她清楚的记得,当时在振亚的大堂,他凉凉的说,“不用再来这里,他永远不会见你,还有一点,如果再来也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怀孕?你们女人怎么都喜欢这一招……”
那时是夏天,可是她觉得浑身冰冷,总来没有那么冷过,连牙齿都在打颤,也许是从那一刻开始吧,她不相见卫家任何一个人。
想到这些,她的口气不由得重了一些,“我就不会有事了吗?卫先生,话不要说的太满,你七年前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那卫家同只是笑,“七年前我们都做了很多事。”他看向小臻,轻挑起眉毛,“这就是那孩子,都这么大了,原来你那年说的真的,现在好了,你们骨肉相认,大团圆啊,真的是大团圆。”
得之向来讨厌他这样轻佻,肆意的让他人痛苦,一时间脱口而出,“是要骨肉相认,不过是和你,小臻是你的儿子。”
她的这句话像是一颗,瞬间将在场的两个男人的理智炸成碎片,将她的话和昨晚绍琛对他说的一切联系起来,再做一些一般性的推理,卫家齐觉得自己在那一刹那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像被水打混的沙一样,一步一步走向崩溃的边缘。
他上前捉住得之的手,力量大的像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她这才觉得,自己似乎让两个人误会了什么,刚想开口却被一旁的卫家同打断,“也许,我们该换个地方。”
第十一章 不堪提的当年
她从来不曾见过卫家齐失控到如此的地步,从前在公司看他处理各项事宜极为自信果断,任何一个天文数字的项目摆在他的面前都好像是轻松随意的在纸上画一个圈,再困难的谈判他好像都有必胜的把握。
就算是当年,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在她面前依然是冷静自持的,淡淡的问她,“这一切就是你要的,这就是你的目的?”
那时候,她竟然不敢在他面前解释,后来,便没有机会解释。
这好像是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必备的一项素质,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把自己的任何情绪都妥善收藏。萧玲玲就曾经大发感慨,对于这样没有情绪波动的男人,喜欢他便觉得是高深莫测充满神秘感,若不喜欢则完全认为他是喜怒无常,而叶景之在萧玲玲的心目中就完全是喜怒无常,有趣得很。
可是她实在是笑不出来,她深刻的感受到了身边这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怒气,他的嘴唇紧紧抿着,下巴的线条僵硬无比,车里面暖气很足,但得之总是觉得有风呼啸过耳边的声音,她从没见过他把车开的这样快,不由得心慌。
得之向来害怕坐前座,因为会让她想起那天的情景,自己被困在那辆甲壳虫里面,血从自己身体里面流出来,一点一点,一些东西生生被剥离身体,满眼都是红色,让人晕眩。
她已经不忍心去想,每一次想起来都是钻心的疼痛,无法抑制。
“你……”刚想开口便觉得不妥,她已经太久没有叫他的名字,久的那个发声的部位就快要长满荒草,她听出自己的声音酸涩,只得说,“算了。”
卫家齐看她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沉声道,“我们到了再说。”
车子却不是往卫家老宅的方向,是,这样的的大事自然不便在长辈面前摊牌,多个重孙当然好,可是这样的过程确实需要隐秘些。
那是郊区的别墅,因为附近有温泉所以景色优美,庭院里面有小小的秋千,草坪很整齐,得之不等卫家齐下车自己便率先跳下来,好像在躲避什么似的,引得他眉头深锁,可是她脚一沾地卫家同就已经捉住她的肩膀,“到底怎么回事,宋歆沂人呢?”
原来这父子二人在车上沟通过了,这样一来倒是省事,她摊摊手,“进去再说。”
一进客厅她只觉得烦躁,可能这两个男人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不断的折磨着她错弱的神经,这几年在职场的历练险些不够用,小臻已经被带到楼上看电视,她不知道这房子属于他们哪一个,只好抬起头来说,“有喝的吗?”
卫家同对她似乎是不耐烦,“只有酒,要吗?”
“好,加冰。”
将那杯凉酒一口气喝完,得之似乎放松下来,“宋歆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