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实在疼痛难忍,安静了好一阵子。
四周心跳的震动声大声得过分。
佴因忽地松开一直攥着的手,发现整个掌心被水浸过似的湿。
谁也说不清手心到底为什么而湿,就像谁也不知道心脏为什么而跳。
无知而肯定。
……
话是撂下了。
但等闻亦柊老老实实刷完b本,真正站在佴因家门口前时,他忽地心慌起来。
题一做就做过去一周,高中暑假本就缩了水,剩下的日子屈指可数。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想在这个快进入尾声暑假不和佴因发生点什么。
具体发生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走廊很窄,明明是大白天,四面无光,暗沉得不行。
他甚至不小心踢翻了脚边的花盆,发出不算小的响声。
花早已被榨干了水分,他没去扶。
他质问自己,到底为什么来。
没过几秒他又给自己快速找好了理由说服自己——
藏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他得来看看。
犹豫就会败北,这话不是假的。
闻亦柊把手放在门上,指尖缩成一团,力气尽散了般,迟迟没敲下。
直到隔音差得出奇的门传出肆无忌惮的谩骂声,一句紧接着一句。
始终只有一个人的声音。
可见另一个人全程作壁上观,似乎在看一场小丑的独角戏。
终于,一道淡淡的声音出现,忽远忽近,闻亦柊竖起耳朵也没听清说了什么。
他后知后觉,说个话咋还带音效的。
闻亦柊正不解,下一秒门就被打开,露出想象中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即使身处争吵的风波也依旧平静,看上去没受分毫干扰。
闻亦柊赶紧站直身体。
他不是没想过往佴因身上倒,但这小身板,他都怕把人给压没了。
想着,他移目去看佴因,发觉面前的人除了开门时的一瞬间,根本没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过,目不斜视地盯着沙发上的女人。
“佴因,过来。”
佴因如言走到女人身前,还没立住就被突然起身的女人狠扇过来。
意料之中。
他退后一步躲了过去,眼疾手快地抓住女人的手腕,然后松开:“如果您想被安上家暴的代名词的话。”
女人听见此话,未发怒,反而微微凝着眉眼,显出无奈的神色,像极了喃喃细语:
“为什么去开门,我准许你去开门了吗?”
“真是不听话的混账东西。”
她忽而拿捏着一股子尖酸刻薄的腔调,高昂起来:“我说过什么你又忘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