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此处了。大堂正中又设有香案,其上已放了三牲纸钱等物事,香案正中又放着一方大印,大印旁放着一张纸条,正是钦宗赵桓所写的密旨。
岳飞走到一员大将前,拱手道:“末将岳飞参见刘将军。”原来这员大将便是刘浩,此时岳飞正是其手下小校。
刘浩点头笑道:“岳飞,幸得你带来皇上密旨,只待康王殿下发兵,你我便可立即挥军渡河,以解汴梁之危。”
见人已到齐,黄潜善、汪伯彦将赵构请上府衙正位,两人对赵构长揖一礼,这才转过身来,汪伯彦朗声道:“我大宋太祖德配天地,功盖中夏,自开朝以来,历八帝百六十余年,传至当今天子。女真完颜氏狼子野心,挥军南下,扰我中原,侵我王土,实为可恨!今日为御外敌,奉皇上御旨,立河北兵马大元帅府,御弟康王赵构,是为兵马大元帅,执掌天下兵权。”
黄潜善唱道:“鸣乐!请大元帅敬告天地,宣扬四海,以掌帅印!”堂外当即鼓乐大放,好一派热闹景象。
赵构起身走到堂中,在香案前向天地拜了三拜,又向汴梁方向敬拜一番。他接过黄潜善递来的一柱清香,向着堂外祷祝少时,仍递给黄潜善手中,黄潜善恭恭敬敬将香插入香炉。
汪伯彦等赵构拜完天地神明、赵氏祖宗及当今天子,才起了那方印和密旨,恭恭敬敬递到赵构手中。
赵构接过印玺密旨,大步走到府衙正位前,摆了摆手示意住了鼓乐,他笑道:“今日奉皇兄之命,本王摄掌帅印,统率天下三军,护我大宋河山。然三军既已有帅,军中不可无将,本王斟酌再三,已立各军将领,黄大人替本王宣告麾下将领名额。”
黄潜善对赵构施了一礼,走上前来大声道:“奉皇上旨意,御弟康王赵构为河北兵马大元帅。得大元帅军令,命武显大夫陈亨伯任都统制,河北义兵总管宗泽、直龙图阁汪伯彦、左司郎黄潜善三人共任副元帅。”其后又任命数十人,岳飞所在的刘浩一部隶属宗泽管辖,刘浩也升任为元帅府前军统制。
府内众将一一领旨谢恩,齐齐跪下山呼万岁千岁,赵构坐上帅位掌了兵权,只觉志得意满,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仪制之复难以言表,直耗了半日时光,天色昏暗之时,这才礼毕。岳飞见赵构已按皇旨立了帅府,走上前来半跪下,大声道:“汴梁让鞑子围困已久,皇上正处危难之中,请大元帅立即派军南下驰援。岳飞不才,愿为先锋,驱除金人,还我大宋河山。”副元帅宗泽、前军统制刘浩等十来人也力请发兵。
赵构并不着急,他说道:“皇兄旨意也确是要本王发兵汴梁,不过时间仓促,兵马未集,粮草还未准备得当,本王还需与都统制及三位副元帅慢慢商议,以策万全。今日既已事毕,天色也不早了,明日再与众将商讨发兵之策。”
岳飞闻言愁闷不已,又力请道:“大元帅,汴梁危在旦夕,若是迟得些许,只怕鞑子攻破城门,皇上与朝中大臣均在宫中,只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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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志得气盈鬼胎现 12
话还未说完,黄潜善便喝道:“岳飞,发兵之事,大元帅自有安排,非你一小小校尉分内之事,你休再多言。完颜宗望他们一路势如破竹,在座将帅都不能抵挡,若不想出万全之策,难道要让数万人马白白送死么?”
汪伯彦也说道:“皇上的密旨说得明明白白,‘金人见议通和,康王将兵,毋得轻动’,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两路大军进逼汴梁,却围而不攻,又屡屡欲与我大宋议和罢兵。完颜晟定是怕与我大宋为敌,是以用兵南逼,无非欲在议和之时多要银粮布匹。假如误了议和良机,恐怕得不偿失,若致两国连年交兵,到时生灵涂炭,这罪责岂是你岳飞担当得起的。”
宗泽上前道:“大元帅,女真鞑子向来狂妄诡谲,他们不过想让我大宋投鼠忌器,不战而降而已,哪里会与我大宋议和。若信其诡计,他日必定后悔不及!今日宜速速进兵渡河才是。鞑子孤军直入,汴梁只有十多万人马,若大元帅立即发兵渡河,天下必将群起而动。到时四面合围,我等在鞑子背后掩杀,非但可解汴梁之危,不定还能将完颜宗望所率人马全歼于黄河以南。老臣虽已年届六十,也愿率军直扑汴梁,以救皇上于危难之中。”
赵构摇头道:“宗泽,本王明白你的一番忠心,不过相州只得两万兵马,若都派往汴梁,河北一带便再无宋军抵挡金人。若鞑子在我大军之后掩杀,只怕还未渡河,我等便已全军覆灭了。本王并非不愿发兵,只是形势所逼,必得想出万全之策之方可行事。今日天色已晚,你等休得再议,待本王今晚思虑一番,明日定会发兵。”他不再理岳飞等人,起身径自回去了。
黄潜善和汪伯彦瞪了岳飞等人几眼,也随赵构回堂后不提。
宗泽见岳飞胆略过人,虽只是一名前军小校,却敢与大元帅赵构据理力争,又见其一心驱除金人,力保大宋江山,不觉欣赏其人。宗泽笑道:“岳飞,一旦大元帅下令发兵,本将便让你做大军先锋,一路直杀汴梁。”
刘浩道:“宗大人,岳飞年岁虽小,可他武艺过人,又有勇有谋,刘浩也自愧不如,再过得些时日,其功必定还在刘浩之上。”
听他二人夸赞,岳飞摇头苦道:“岳飞只盼早日发兵驱逐金人,以解汴梁之危,军功二字,非岳飞所求。”
宗泽点了点头,道:“大元帅既已答应明日发兵,你我只好再等上一日,明日定可带军南下,何愁不能解汴梁之危。”
上官云不以为然道:“依我看来,康王未必会按旨发兵,只怕明日又会有一番周折。”
宗泽长叹一声,道:“大元帅军权在握,你我也只得奉令行事,否则一旦越职,被解了兵符,便连带兵出战的机会都没有了,更莫谈驱除鞑虏、收复河山了。”
岳飞闻言不免悲苦,三人与宗泽、刘浩等告辞,又回钟相杨幺的营寨去了。
待回到营寨中,钟相见三人神色不对,问道:“岳兄弟,康王还未发兵么?”
岳飞摇头道:“他们还在商议,康王说明日定会发兵。”
钟相气道:“如今乃是汴梁危急存亡之时,还有甚可商议的?我看他们故意拖延,根本就没有发兵的打算。”
杨幺更是怒不可遏,他大骂道:“我看那鸟人就是打算不救汴梁,待赵氏子弟尽都死光了,他才好来当这皇帝。当年攻辽之时,若非是他搞鬼,怎会折了大宋二十万人马?这赵构真是狼心狗肺,简直不是好鸟。”他骂骂咧咧,毫不将赵构放在眼中。
上官云也愤愤不平道:“杨兄,明日再看他如何处置,若是再不发兵,我绝不饶他。”
岳飞喝道:“你们要造反么?正值鞑虏侵我大宋之时,若我宋人不团结一心,怎可对抗鞑虏?还谈甚解汴梁之危?若军中将领都如这般,只怕祸起萧墙,不用等鞑虏来攻,我大宋自己便灭了自己。”
上官云三人被岳飞一番喝斥羞得满面通红,他们再也不敢说一句狂言乱语,三人心中虽则苦闷,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又等一日。
到得第三天,岳飞怕钟相、杨幺惹出事来,便让他们仍在营寨中留守,宁玖儿却自己不愿去。岳飞与上官云两人来到相州府衙,还未进得大堂,就见不少武林中人站在堂外,陶天澈、郑天渡、薜天沐等金城派弟子谈笑风生,方笑鸣、申华生、木方春一干江湖豪杰聊得热闹。众人立时认出上官云这武林正道的大敌,群雄将两人团团围住,个个摩拳擦掌,人人舞刀弄枪,眼看便要动手。
岳飞大喝道:“你们身为大宋子民,在大元帅帐前也敢放肆?!”